蹲下身去將那小人抱在懷裡,剛想湊上前去親一親享受享受,卻覺得脖子那裡猛然一疼。
安公公看到自己脖子裡噴出的血都濺到小公主臉上了,可那小公主還是一臉冷漠的樣子,甚至還伸出舌尖舔了舔。
果然是陛下的骨肉,一樣的冷血可怕。
這是他最後能想到的,整個身體重重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楚心還是覺得不解氣,母親可是皇後,一個太監的命又怎麼能償還母親的?
雙手使勁捏著金釵狠狠的從脖頸裡抽了出來,然後再重重的插下去,如此循環反複,直到整支金釵全都染紅了。
拿了東西為什麼不辦事,要是早點叫太醫過來,也許母親就不會死了!
直到地上的人脖頸成了一團肉泥,全身都被濺得血淋淋的才停手,心裡覺得說不出來的解氣。
將金釵擦乾淨放在袖子裡麵,又將桌子上的蠟燭拿起來點燃了桌布,看著火勢迅速蔓延,一直燒到地上的人身上。
看著大火越燒越旺,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謝如綾正在給穆婉梳著頭發,看到楚心渾身是血的跑回來,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頓打罵。
“你這又是去做什麼了,身上這麼多血,小小年紀就敢去殺人了嗎,你的心還真是和你那個父王一樣的狠!”
楚心的頭被打歪在了一邊,卻還是如從前一樣不服氣的盯著謝如綾看。
她做錯什麼了呢,隻不過是去為母親報仇了,身為公主殺一個太監又怎麼樣了?
“你母親都死了,能不能安分一點守一晚上,等到明天天一亮,你就再也見不到了!”
冷宮裡住的人死了能停屍一晚,說明已經是生前身份尊貴給點最後的顏麵,大多數的人都是一咽氣就立刻被抬走了。
“你的金釵我拿回來了。”
楚心伸出小手,手掌心上放著一隻金釵,哪怕經曆了鮮血的沉浸金釵仍是閃閃發光的。
本以為再會遭受一番打罵,卻感到整個身體都摟進了柔軟的懷裡,和母親的懷抱有些區彆,但卻是一樣的溫暖。
“你這個笨丫頭,不就是一根釵子嗎,等本宮以後出了冷宮,一定要什麼有什麼,這根釵子粘上了那個閹人的血,都臟了!”
謝如綾哭了,哪怕是當年被貶到冷宮來的那一天都沒有哭,用力摟著懷中小小的人,以後隻有她們相依為命了。
楚心摟著謝如綾的脖子,靜靜的的看著床上再也不會動的人,沒有流一滴淚,也許母親死了,她就忘了哭吧。
第二日的時候來抬屍體的太監們到了晚上才過來,和楚心從前看到的一模一樣,都是一張席子卷住屍體,然後就這樣抬了出去。
謝如綾牽著楚心的手站在冷宮門前看著,當初來冷宮的時候是怎麼看穆婉怎麼不順眼,堂堂皇後就這般軟弱無能被貶到冷宮裡來了,也實在是窩囊!
此刻看著她的屍體被這樣被抬了出去,倒真是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冷宮七年的相伴好像讓人都習慣對方的存在了。
“貴妃娘娘,他們會把母親的屍體埋到哪裡去,以後我還能去找嗎?”
謝如綾摸了摸楚心柔軟的頭頂,將心裡的酸澀全都壓了下去,蹲下身去用力捏著她的小肩膀。
“你不會再找到了,也不用想著去找,從今天開始你母親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庇佑你,你要學會自己活下來!
你記住,皇家沒有孩子,都是生下來就學會了算計,你要是不鐵石心腸不學會算計,以後被那張破席卷走抬出去的就是你了!“
謝如綾說的咬牙切齒,可楚心分彆從她眼裡看到了淚。
“我記住了。”
穆皇後一死,曾經住的房間都被其他嬪妃們搶了,楚心本想鬨著不讓那些人住,因為總覺得那是屬於母親的。
“不過就是一間屋子子嘛,就當做是讓給她們了!”
謝如綾將方才收拾的東西重重的摔到床上,她和一群瘋婆子計較什麼,等日後出了冷宮,什麼好東西會沒有?
“就是不想把房間讓給她們,還有為什麼你的房間會這麼冷,怪不得你經常要去找母親,原來是覺得母親的房間要暖和一點!”
楚心用力的搓著小手,看了看這房間,覺得實在是太簡陋了,也真的是太冷了,好像放一碗水在這裡都要凍得結冰了。
“本宮以後可是要做皇後和太後的人,和冷宮裡的一群瘋子搶東西,豈不是成了笑話?”
“可是為什麼你要告訴那些人,不準去動母親屋裡麵的東西?”
楚心搓著小手仰著一張小臉,其實她是怕謝如綾的,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很凶很凶,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害怕。
“你這個笨丫頭懂什麼,要是那些人把屋裡的那些桌子椅子劈了當柴火燒了怎麼辦,那我們燒什麼,要活活凍死嗎!”
雖然被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心也是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不停的搓著手哈著氣,然後感覺頭頂又挨了一巴掌。
“你還在這站著做什麼,趕緊去領一些炭火過來,難道要我們都凍死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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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楚心使勁揉著頭頂方才被打的地方,邊揉邊跑了出去,跑了很遠之後還轉頭對著這邊做著鬼臉,因為總是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