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院。
“陛下難道還未曾處置宣王?”
雖是深夜,但楚頤衣冠整齊並未休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空休息,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還沒有,”月香搖搖頭,“雖說這事傳出去的確難聽,但畢竟死的隻是一個芊芊,也算不上什麼。陛下即使知道了那些事情大怒又怎麼樣呢,怎麼可能真的會舍得責罰曾經那麼喜歡的兒子?”
“那這就有些難辦了,既然殿下和他都已經撕破了臉皮,也就沒有再修複的可能,若是這回搬不倒他,以後可就難辦了!”
楚頤有些煩躁,連茶水都不想喝,眼睛裡全是紅血絲。
“當初殿下把芊芊帶回來原本以為能夠給宣王重重一擊,可沒想到陛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是偏袒著他,哪怕芊芊死了都沒有什麼分量。”
月香歎道,殿下這些時日要麼便在宮裡要麼便在東宮,忙得都沒有空回王府了。
“芊芊再怎麼樣也隻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死了就死了!曾經宛縣的事也都過了那麼久了,陛下即使大怒再怎麼追究,死去的人也不可能活回來,這一次怕是殿下把芊芊的分量想得重了!”
楚頤閉上眼睛,雙手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真的是覺得頭疼得很。
“既然芊芊的分量不夠,那若是換一個人呢?”
月香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是什麼意思?”
楚頤仍然是閉著眼睛沒有睜開,其實知道月香想說的是什麼,因為自己曾經早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了,沒想到現在倒也是派上了彆樣的用處。
“死的是芊芊,陛下覺得沒有什麼分量,若是死的是另一個人,那宣王可真的就是膽大包天了!陛下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容忍他?到時候隻要殿下和太子殿下加把力,不就可以徹底的把宣王給踩下去了?”
月香笑道,更重要的隻要那個礙眼的人沒了以後,王妃才會真正的開心。
其實又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呢,王妃之所以處處要去為難她,就是敏銳地感覺得到她的存在是個威脅。
既然是威脅,那當然就是要除去!
“看來從前宣王妃來的時候,我有意無意說的話也該要起作用了,明明沒有殺人卻承擔了這些指責和唾罵,那得有多委屈啊,若是氣到了極點,豈不是的真的要殺人來泄憤?”
楚頤睜開眼睛,忽然笑了。
…
楚心仍然是沒有睡著,已經是第十日了,好像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蕭止也沒有回來過,不知外麵會發生什麼事。
上次楚頤來過之後便再也沒有來了,露珠每日過來送飯菜的時候,也緊閉著嘴巴不再說話。
這種感覺真的好絕望,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渾渾噩噩的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每日到窗邊看著日升日落,記下到底過了幾日了。
忽然敏銳地聽到窗戶那裡傳來了一絲聲響,楚心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心裡怦砰怦亂跳,感覺有些不安。
忽然又聽到了一陣聲響,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跑下床連鞋都顧不及穿,大步走到門前想將門推開,可今日的門好像被鎖住了!
怎麼回事?
這些天雖然不讓她出去,可門卻不是鎖住的,白日裡隻會派人在門前守著,今日的門怎麼被鎖住了?
楚心使勁推著門,可還是紋絲不動的推不開,此刻已經是深夜,門前守著的人也都去休息了,窗戶那邊的聲響到底是什麼?
“有沒有人快開門!”
楚心使勁拍著門衝著外頭喊著,管不了這麼多了,那種不安的感覺就是越來越強烈,她不想一個人在待在這間屋子裡。
“有沒有人啊!”
楚心聲嘶力竭地喊著,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又或許是聽到了就當做沒聽到一樣,這些天的待遇還不明白嗎?
隻要蕭止沒在府裡,做主的就是楚頤。
就不知過了多久,楚心喊累了,蹲坐在地上,好像窗戶那邊的聲音也沒了,就像是方才聽錯了一樣。
也許就是鬨了一場笑話吧?
又或許是有人聽到了她方才大喊的聲音,隻當做還在發瘋想要出去,聽到了也當做沒聽到。
現在已經是秋日,算是一天比一天冷,剛才下床時連鞋都沒穿,覺得腳底一片冰涼。
又不知過了多久,有一隻迷煙管悄悄的從窗戶的縫隙裡伸了進來,本來經曆的驚嚇過後隻能淺睡得楚心,很快的便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