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用在我麵前說這些,此刻我還有許多的事要忙,你出去吧。”
很顯然現在許宴所有的心思都不在這上麵,剛剛才從宮裡回來,心裡麵的那股躁動還沒有完全停止,對著平日裡素為喜歡的素華,也沒了那些喜愛的心。
素華隻能不情不願的出去了,她就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現在陛下去了行宮不在宮裡,怕是沒人能夠管得住寧貴人了任由她胡作非為。
可偏偏她又舍不得讓這些事情透露出去半點風聲。
因為一旦透露出去了,損壞的不隻是那個女人的名聲,連帶著大人也會被潑上臟水的,她真的會覺得很舍不得。
行宮。
“都已經過去好些天了,陛下怎麼還是這個樣子?每次我見到他總是麵色蒼白,說不了幾句話便會是拚命的咳嗽,難道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楚心正看著宋太醫在煎藥,她是過來端藥的,隻是這藥還沒有熬好,索性便站在邊上等著藥熬好。
“的確是啊,我看顧陛下身體這麼多年,的確每一日都是如此,所以有時候真的是頗為心疼。陛下出身高貴什麼都有,可偏偏卻沒有一副健康的身子,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遭受著病痛的折磨,也不知何時才會有一個儘頭。”
宋太醫一直盯著湯藥,真怕誤了時辰,那好不容易才調製出的藥材可就變味兒了。
“的確也是可憐,每次聽到他強忍著不咳出來的聲音,我這心裡頭的也真是不是滋味。”
楚心默默地歎了口氣,這麼高貴的身份的確是什麼事情都容易做到,想要什麼一句話吩咐下去,自然都能得到。
可偏偏這健康的身體,卻是怎麼都強求不來的,無論有再怎麼多的金銀珠寶,再怎麼高的身份地位,始終卻是逃不過病痛的折磨。
“心兒,還記得當初阿芸把你救回來的時候,她偷偷地與我說過,你摔得這麼的重,感覺多半是醒不過來了。
可沒想到你醒來了,你不在乎自己臉上的傷,不在乎腿上的傷,依舊都是活得好好的。有時候我倒真是希望陛下能夠跟你一樣,到最後也都能活得好好的。“
宋太一看起來很是落寞,語氣也是悶悶的,很顯然他作為最為了解元珩身子的人,自然也是最為擔心的。
“也許我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純貴人要派我來行宮照顧陛下,也許是她知道我都能夠這麼堅強地挺過來,是希望陛下也能如此吧。”
楚心忽然想明白了什麼,頗有感慨,隻能說純貴人對元珩當真的是一片真心啊!
藥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顯然是已經煎好了,宋太醫便將藥倒了出來。
楚心將要端走的時候,隻是小聲的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顧陛下,隨後便是重重的歎了口氣,很顯然他清楚元珩的身子很不樂觀。
楚心端著要走到門外時,便聽到了裡麵傳來咳嗽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好像永遠都沒有停歇一樣。
此刻的元珩一定是很難受的吧,疾病帶來的痛苦怎麼都沒有辦法抹去,隻能結結實實地承受著。
“你又咳起來了?”
楚心一進去便將端來的藥放在桌子上,又讓邊上圍著的宮人先退出去,知道每到這種時候元珩便不喜歡身邊有這麼多人圍著。
“每次都是這樣,才出去端個藥的功夫,一回來便聽到你咳嗽的聲音,若是哪一天沒聽到你咳嗽了,我反倒是不習慣了。”
楚心邊輕輕拍著元珩的背邊笑道,這幾日以來的相處,像是有些了解對方的性子了。
越是發起病來,便越是不喜歡被小心翼翼的捧著哄著的感覺,也許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廢物吧?
“你自然是不習慣的你小時候見到的我都是在病著若是我哪一天不病了你才是真正的不習慣呢”
元珩止住了咳嗽,忽然也忍不住想笑了,楚心拍著他的背覺得很是舒坦,呼吸慢慢的緩了過來,不再像剛剛那樣的急促。
看了一眼楚心端過來的藥,都已經聞到了苦澀的味道了,真的是太苦了,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好起來,什麼時候才能不聞到這些苦澀的藥味呢?
“這些藥的藥材何其的珍貴,剛剛我可是親眼看著宋太醫是如何熬好的,時時刻刻盯著不能錯了時辰,要不然這碗藥可全都弄廢了。
更何況這一回純貴人做了很多糖丸,讓我跟著帶過來,若是覺得苦的話,那糖丸不可就派上用場了嗎?“
楚心邊說,又是邊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小木盒子,將盒子打開,用紙包裹著都是一粒又一粒的糖丸,一大半都是純貴人和荷香她們連夜做的。
“純貴人的確很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該要怎麼去回報了。”
元珩淺淺的喝了一口藥,那種苦澀的滋味兒又來了,當他以為應該對這種苦味感到麻木的時候,卻每一回都能嘗到這些痛徹心扉的苦。
是啊,就像楚心所說的,純貴人真的很好很好,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可越是感受得到這麼多的好,就越是覺得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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