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寧貴人生辰的那一日,元珩果然去看她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純貴人倒也沒多大的反應。
畢竟寧貴人不照樣也是後宮的嬪妃嗎?她也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去看她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奴婢就說,那個寧貴人是絕對不會死心的,總是會使出各種各樣的方式去勾引陛下!”
荷香倒是看起來很是氣憤。
好了。寧貴人是後宮的嬪妃,無論是什麼手段,那也是她的本事,又談何說得上勾引呢?“
倒是楚心輕飄飄的先打斷了這句話,說到底,後宮本來就是有這麼多的女人啊,即使再怎麼不滿意,再怎麼不開心,也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說。
荷香使勁地咬著嘴唇,她方才也隻不過是太過生氣了,才會一時口不擇言。
“好了好了,這也不算是多大的事你又何必氣成這個樣子呢?更何況,既然是她的生辰,那麼自然是想陛下去看她的,我生辰的時候也想著陛下來看我啊!”
純貴人微微笑著,其實感同身受,這的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若是能夠和寧貴人和睦相處就好了,也省得總是讓陛下煩憂。
隻要寧貴人不再想那麼多陰謀詭計,不再總是爭風吃醋,她們之間也本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表麵上的和睦相處總歸是能夠做到的。
好像寧貴人對自己一直都是充滿著敵意,恐怕若說要和睦相處的話,這確實是一件很難的事。
楚心倒也沒有說話,倒了杯茶遞到純貴人手上,莫名其妙的,總是有一種很不安的預感。
幾日後,柔美人和寧貴人過來請安的時候,純貴人看著她們兩個,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不再像從前那樣爭風吃醋,話裡話外都是在明爭暗鬥,而是現在變得好像和平了許多。
尤其是寧貴人,就是她的變化最大,好像自從生辰那一日過去之後,整個人倒也變得像從前一樣安靜,說話也不再是夾槍帶棒的。
“從前是我太過糊塗了,居然連你都比不過,許多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現在想來,真的是覺得分外的可笑。還得多虧是你謙讓我,不跟我計較,若是真要一次一次的計較的話,我恐怕也真是不知道犯了多少回的大錯。”
今日的寧貴人打扮得很是素靜,邊說邊歉意的笑著,還看著坐在上方的純貴人,絲毫不介意在他麵前說這些話,這些話仿佛是在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而柔美人也是時候幫腔說著,她們兩個從前糊裡糊塗的,總是容易爭風吃醋,而現在呢,認識到錯誤,便想著能夠和睦相處就好。
既然兩個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那麼純貴人無論是礙於麵子還是什麼緣故,總歸表麵上是要原諒的。
早就想和睦相處了,最起碼能夠表麵上和睦也挺好的。後宮總是爭鬥成這個樣子也不像話。
更重要的是,確實也不想讓陛下因為後宮的事情而感到煩擾,陛下上次去行宮住了兩個月,沒有後宮的事情煩擾,也肉眼瞧著,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很多。
本來就身子弱,若是能夠少打擾一些,就少打擾一些吧。
這一次的請安好像是格外的順利,畢竟若是好好說話的話,那自然很好,若換了從前,你一句我一句,個個不服輸,也真是不知道該要吵到什麼時候。
而純貴人呢,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隻要沒有她們兩個故意使絆子,護宮裡倒也沒那麼多麻煩事。
所以說呀,無論怎麼樣,隻要表麵上能夠和睦相處,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簡單許多。
而楚心看著這一切則是心有擔憂,可是現在也找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假的。
畢竟寧貴人的態度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很誠懇,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對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難道是想以這種迂回的方式去爭寵嗎?是想向元珩證明自己真的認錯了嗎?
可一個人能裝得了一時,難不成還真的能夠裝得了一輩子嗎?難不成這一輩子都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嗎?
有時候甚至去禦膳房拿東西的時候,在公道上碰到了寧貴人。
本來以為又會像從前一樣麵對幾句冷嘲熱諷的嘲諷,可沒想到現在碰到的她卻隻是微微一笑,還很是溫柔地詢問了自己幾句家常話,隨後便離去。
看著寧貴人的背影,楚心仍然還是覺得疑惑,一個人真的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嗎?
就算在人前的時候會裝模作樣,現在在宮道上隻有自己一個人,還需要在自己麵前裝嗎?
楚心一路上想了很多種可能,但獨獨不願意相信一個人真的會改變。
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是沒見過寧貴人是如何作惡的,一個人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另外的樣子。
想來還是得勸著純貴人提防一些,不要真的相信後宮能夠和睦,免得以後又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