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月香也是從前在楚國的後宮待了這麼多年了,現在一眼便知道這最重要的問題在哪。
她不像楚頤,從來都不困於這愛或者不愛之間,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
“是啊,你說的才是最重要的,孩子若是生下來了,那便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意義自然不同。陛下可以不多麼的愛初心,可一定會愛這個孩子,到時候本宮的孩子又算什麼呢?”
楚頤的語氣是越來越絕望,真的是覺得人活著一世究竟有什麼意思呢?
曾經在楚國的時候,能想象得到以後自己的人生居然會是這種樣子的嗎?好像也想象不到吧。
“月香,最近我總是做夢,不是夢到從前的人,就是夢到從前的事,隻記得從前的我過得好像真的很幸福,可是現在我卻要麵對這麼多的事無論是後宮裡的哪一位嬪妃,我個個都不喜歡,可是陛下也不喜歡我,你知道他方才對我有多麼的冷漠嗎?”
這一夜倒是過得很漫長,楚頤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
也許是方才的事影響了自己的心情,更重要的是看到初心那麼一副驕縱的樣子,突然覺得是那麼的刺眼。
…
也不知寧貴人是怎麼回事,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元珩來看她的時候,總會將人留下來,留了很久,總是要讓對方絮絮叨叨地說很多話,才會覺得滿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知道好像很缺失很多東西,但具體缺什麼卻又是說不上來。
這一回送走了元珩過後,她的情緒忽然之間又失落了。
“貴人真是病了。”
楚心拖著疼痛的身子端了茶水進來,她已經連續跪了好幾夜了,覺得膝蓋那裡疼得不得了。
寧貴人又像是有意地一定要為難自己一樣,讓她做了錦繡應該做的話,每日端茶送水。
“我知道我病了,那你說我要吃什麼藥才能好呢?”
寧貴人好笑地問著,是不是病了?有沒有病難道很重要嗎?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經缺失了很多的東西,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夠得到心中最想要的。
“其實,貴人把我留在身邊,除了打一頓罵一頓,發發氣之外,還能有什麼目的呢?就算陛下每天都來看你,你也不會覺得滿足,事情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那為何不把我放回去呢?”
即使來了這麼多天,楚心也算是摸清楚了寧貴人的手段,血腥的懲罰大抵是不會用在自己身上,最厲害的也隻不過是說一些莫名其妙難聽的話,想要發泄自己心中的怨氣。
可是說來說去,到底這些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也不能感同身受寧貴人的那些痛苦。
“我不會放你走的。”
寧貴人的臉色頓時就冷了起來。
“確實,我跟你是無冤無仇,可是啊,我確實和你的主子有仇。把你留在我這裡,能夠讓你的主子不痛快,那麼這樣的話我就痛快了呢?”
若說寧貴人最討厭的人是誰的話,那必然就是純貴人了。
可是沒辦法,還是動不了楚心,那麼折磨一下楚心也算是挺不錯的。
楚心便也不再說話,放下了茶水之後,便也識趣的站在一邊。腦海中總是回想著這幾天晚上聽到的夢話,拚湊在一起,便算是得到了一個答案。
有時候啊,人是會被自己的感情所欺騙的,總是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喜歡一個人,多麼的離不開,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呢,卻又是完全的相反,奇怪,是真的很奇怪。
這天晚上寧貴人梳洗過後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裡的麵容,而錦繡則是給她梳著頭發,楚心又是端的茶水過來。
將茶水遞過來的時候,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突然猛然一鬆,滾燙的茶水便全落到了寧貴人身上。
“你大膽,你是怎麼做事的?”
錦繡頓時嚇了一大跳,放下手中的梳子,狠狠地給了楚心一個巴掌。
“貴人恕罪,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不必是這幾天晚上總是跪著,覺得腿腳無力,渾身疼痛,一時沒有注意將茶水潑到貴人身上了!”
“滾出去,這幾天彆出現在我麵前!”
這茶水也實在太過滾燙,寧貴人疼得實在有些受不了。
將衣袖拉開自己的胳膊,那裡可全部紅了一遍。
“是!是!”
楚心便趕緊出去了,錦繡拿著藥膏塗到被燙傷的地方,嘴裡還忍不住抱怨著。
“奴婢覺得她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好好伺候主子,待會兒奴婢出去,一定會好好的罰她!”
眼瞧著白嫩的胳膊那裡全都紅了一大片錦繡,可真是心疼壞了,出去的時候去了楚心的屋子。
“今天晚上的事,你彆告訴我,你是無意的!”
一進去便是劈頭蓋臉的質問,楚心卻是一臉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想做這些小動作的話,剛來的那幾天變做了,我的確是覺得身體無力,一時不注意才會將茶水灑在貴人身上的,你也打了我一巴掌了,難道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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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回來之後,也在給自己膝蓋處上藥,這幾天晚上一直都跪著,真的是整個人都又累又困。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你今天笨手笨腳的,仍然是燙傷了貴人,這幾日就待在你的屋子裡,好好的反省,每日隻會送一頓飯菜,好好的餓上幾天,就能夠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
錦繡稍微一想想,覺得也是,更何況也知道這些天主子一直都是讓楚心跪在床前的,想來身子定然是受不住。
可是就這樣放過她,那也是不情願的,好好的餓上幾天就好了。
看著錦繡離去,楚心總算才是稍微鬆了口氣,將門關上。
這種日子還真是有些不好過,甚至比從前在王府的時候更加的不好過,最起碼楚頤也不會真的對自己動輒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