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心裡的某個地方始終都是迷茫著的,每每說起來的話,她自己也都會覺得疑惑,感受到他人對自己的鄙夷和瞧不起。
她都沒有膽子去反駁,因為她自己心中也是這般想的,從前的身份確實是上不得台麵。
“娘娘,其實奴婢有些話想要勸一勸娘娘,很多時候,當以為是劣勢的時候,那麼娘娘便要化其為優勢。”
紫霞輕輕地往浴盆裡添著溫水,小聲說道。
最近在貴妃身邊貼身伺候,倒也能感覺得到,貴妃確實沒多少心思,甚至很多時候都不知道究竟該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娘娘身上的疼痛是因為上一回小產的緣故,那是因為孩子沒有保住,這是娘娘的痛,又何嘗不會是陛下的痛呢?”
紫霞眼睛微眨,迅速地又想到了一個主意。
而初心則是靜靜的聽著,用手輕輕敲著浴盆,示意紫霞繼續再說下去。
“其實陛下對娘娘是真的很好,娘娘要做的,便是讓這些好繼續地延續下去,不要再胡思亂想這些。
既然娘娘的痛是因為小產的緣故,那麼也得讓陛下感覺到這些痛,那才行啊!“
紫霞眼裡閃過一抹流光,許多時候,貴妃確實是有許多的優勢,但確實不知道該要怎麼樣才能把優勢散發出來。
第二日的時候,初心覺得身子稍微好了一些,看來是昨夜泡的溫水起了作用,倒也覺得腹部那一塊兒沒有那麼的冰涼了。
而紫霞正站在初心身後,給她梳妝打扮。
初心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麵容蒼白,真的是沒有一絲的血色,頭發全部都散落下來,這段時間身體不好,便也沒有了心思梳妝。
而紫霞有一雙巧手,最會給初心梳妝打扮,手指輕輕點出一抹鮮紅的口脂,然後便輕輕的點在初心的嘴唇之上,整個人看起來頓時是好了許多。
“娘娘,不要總是在陛下麵前哭,這哭多了,陛下也是會覺得煩的。
娘娘應該要多多提起和陛下共同的記憶,那是旁人都無法替代的,這樣才是最為有用的。“
紫霞儘心儘力的伺候著,隻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夠長久地得到陛下的偏愛,那樣的話就好了。
“從前我倒怎麼沒有發現你居然是這般的機靈呢?若是從前,早讓你代替紫雲的位置的話,那就好了!”
初心微微笑著,紫霞出了許多有用的法子,真的是很好,身邊就需要這種會給自己出謀劃策的人。
“從前娘娘正得陛下聖寵,從來都不會有過悲傷擔憂的時候。自然也就是不需要努力了。
但是沒關係,奴婢願意陪著娘娘東山再起,隻希望能夠成為娘娘身邊唯一能夠信任的人!“
紫霞眼裡閃過一抹堅定,隻希望自己沒有選錯主子,就算要做奴婢也要做主子身邊最信任最舍不得的奴婢。
初心微微笑著,看著銅鏡裡紫霞的一雙巧手為自己的頭發梳來梳去,不一會兒,一個好看的發髻便梳出來了,這個紫霞確實是不錯。
聽了紫霞的話,初心也儘量不讓自己透露出太多悲傷的情緒,但也不是完全不悲傷。
在蕭止麵前半真半假地演著戲,這悲傷隻透露出三分就好,眼淚流上幾滴就行,多了也就過了。
蕭止伸手輕輕地去摸著初心的肚子,正輕輕地揉著,隻希望這樣能夠讓她好受一些。
隻是這手上雖說是在溫柔地揉著初心的肚子,可這整個人的心思仿佛之間又飄向了另一邊。
對於初心說的話,好像有些未曾聽進去。
初心有些無奈地咬咬嘴唇,若是換了從前,這些時候她怕是又要哭了。
可是現在,她必須先聽紫霞的話,絕對不能總是哭,哭多了,無論是誰也都會覺得厭煩的。
“陛下,其實這種感覺真的好痛苦啊,就覺得肚子那裡塞滿了冰塊一樣,特彆的寒,特彆的涼。
每日都得蓋著厚厚的被子,可是肚子那裡覺得寒涼,身子其他的地方又覺得特彆的熱,出滿了汗。
這一冷一熱,真是把我整個人都弄糊塗了,實在是不知道該要怎麼辦才好了呢!“
初心轉變語氣,有些小聲的抱怨著,隻是這最後一句話似乎還帶有著一些撒嬌的意味。
“沒關係,無論怎麼樣,隻要覺得你的身子舒服了就好,若是有什麼想要的,便去找王後。”
蕭止仿佛才重新回過神來,繼續用手輕輕地去揉著初心的肚子,說到王後兩個字的時候,目光一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而初心躺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似乎很是享受現在的感覺。
蕭止看著初心的臉,看著看著,忽然沒有來的,覺得一陣恍惚,若是從前的人還在就好了。
而初心呢,現在倒也是學乖了,每日和蕭止相處的時候,儘量都先克製住情緒。
總是在說著孩子的事情,要麼便是說著對以後的向往,或是在說著以後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孩子,說著說著便自己也覺得心動了起來,總算不像從前一樣每日都哭哭啼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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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的變化就連楚頤都感覺的到了,從前每日來看初心的時候,三天有兩回都是在哭,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當真是好了很多。
“貴妃最近看起來真的是好了很多,看來太醫開的藥果然是最為有效的,沒關係,隻要慢慢的將身子養好,便也不會再覺得疼了!”
這一日楚頤過來的時候,看到初心,果然是覺得整個人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精神狀態果然是好了很多。
“其實這也得多謝王後,是王後派人送來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陛下說的果然是對的,陛下說,王後大度,我要什麼,王後便會派人送來,王後就是會好好的照顧我的!”
初心有些得意的笑笑,現在的她也不和曾經的她也不完全是一樣的了,許多時候真的也是學乖了很多,也不再憑著情緒發脾氣。
楚頤隻是笑笑,沒再說話,讓月香月將送過來的補品留下,便就離去。
許多時候,她也隻不過是過來做做樣子罷了,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初心身子不舒服,自己若是不來看看,確實也說不過去。
“每次當我以為初心會倒下去的時候,她又一次次地站了起來,她有時候真的讓我有些刮目相看。”
回鳳儀宮的路上,楚頤倒是有些忍不住想要開口諷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