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楚心的眼眶已經濕潤了起來,很多時候都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可是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這些思念便會變得格外的濃厚。
楚頤說會讓自己正大光明的和他在一起,所以才給了自己一個七公主的身份。
不想去猜楚頤這樣做究竟是為什麼,隻知道這樣也算是成全了她。
寒玉這些事都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說一句話,也不跟任何人相處,甚至連伺候的翡翠都趕到外麵去,除了每日一日三餐送飯並不準再進來。
寒祈聽完這事之後隻是搖搖頭,不想再說些什麼。
現在他對這個妹妹可是完全管不了了,若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也就罷了,省得出來再惹一些麻煩事。
隻是現在他的心卻是在另一個人身上,最近他們好像是鬨矛盾了,無非是因為身份的事情,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有多麼的不光彩。
可就是控製不住啊,人若是事事都能控製住的自己的話,那麼天底下的每一個人都是君子了吧。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去了那個偏僻的蓮池旁,今日他去的很早,便坐在台階上看著蓮池裡的花。
現在花都已經快要枯萎凋謝了。寒祈又看著地上的小草,靜靜的在想這些什麼,身份確實是不可忽視的,難不成就要這樣偷偷摸摸一輩子嗎?
“你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嗎?看你這樣子好像很是失落,又是因為你妹妹的緣故,所以變得這麼不開心嗎?”
純貴人今日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裙子,頭發就這樣長長的垂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溫柔。
“現在我怎麼還能管得住她呢?我說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聽的,我也不知道從小那麼聽話的妹妹長大之後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其實你說的對,我也是個幫凶,是我太過無條件的縱容了,很多時候我也都在自責。”
寒祈坐在台階上,有些痛苦的看著純貴人。
害死的一條人命怎麼可能不會自責呢?但是對方是自己的親妹妹,又隻能先護著她再說。
可是他自己也會有著內心的煎熬,也會覺得愧疚,可是又說起來這些愧疚也實在是太過虛偽。
“好了,在我麵前就彆說這些了,從前該怪的我已經怪過你,現在我不會再與你說這些讓我們兩個都會痛苦的事情。
本來我們能有時間說說話就已經很是不易,還是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好不好呢?”
純貴人溫柔的笑著,走過去和寒祈一樣一同坐在台階上,兩個人身子觸碰到一塊,是格外的親近。
隻是心裡真的是覺得非常的可笑,就這麼的隨意的說上幾句自己愧疚,就能夠否認自己的錯嗎?否認寒玉的罪行嗎?
不過是因為他們身份特殊,和元珩有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所以就是這樣的肆無忌憚。
尤其是寒玉,她不就是因為想做元珩的女人,所以才對楚心這麼的嫉妒嗎?
說來說去不都是因為自己的嫉妒心嗎?
就因為嫉妒心就要將人害死,那這個人是多麼的可怕啊!
“好,不說這些,我們不再說這些了。”
寒祈伸手將人摟進懷裡,總算才是覺得心裡安定了一些。
很多時候純貴人的溫柔就像一顆定心丸一樣,能夠讓自己變得很安心。
“你有沒有想過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他,難道一輩子都要這樣遮遮掩掩下去嗎?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純貴人麵無表情的靠在寒祈身上,其實說的這些話從來都不是自己心裡真正所想的。
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身邊這個男人,也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感情。
他和寒玉就是真正害死楚心的凶手,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絕對不會。
“純兒,這件事情我沒有任何的辦法,阿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傷害他,他現在的身體是受不住任何的打擊。
我們還是暫且忍耐一下,等日後他的身子好了一些,我便親自到他麵前去將話說清楚,絕對不會讓他怪在你身上,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儘力的承擔,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寒祈有些猶豫,摟著純貴人肩膀的手微微用力,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也不可能遮遮掩掩一輩子,但是現在元珩的身子實在是太過虛弱,絕對不能再讓他遭受任何的打擊,現在是不會說的。
純貴人沒有說話,隻是眼裡閃過一抹嘲諷,看來果然這些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的無能膽小。
元珩是這個樣子,這個寒祈也是這個樣子,都覺得可以顧好身邊所有的人,可到最後一個都顧不好。
知道元珩已經醒了,每日總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想見任何人,每天一碗一碗的湯藥下去,他的身子真的是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若是換了從前的自己,那真的是會無比的心疼,可是到現在覺得這一切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誰讓他是這麼的懦弱,誰讓他總是這樣的心軟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因為他的這些心軟,不知造成了多少的悲劇,這些不就是他自己應該承受的懲罰嗎?
若說痛苦的話,當時的楚心身上不是更痛嗎?所以現在元珩的這些痛苦都是為了和楚心感同身受!
“純兒,你是不是怪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無能或膽小,我不敢在他麵前將事情說清楚。”
感受到許久的沉默,寒祈忽然之間慌了。
握著純貴人的肩膀,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還好還好沒有看到什麼責怪,這才稍微心安下來。
“沒有,我沒有怪你,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真的要說出來的話,我也會擔心你呀,再怎麼樣我現在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敏感。
其實說來說去也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莫名其妙的對你有了感情,更不應該與你有這樣的接觸,是我沒有把握好底線。
純貴人微微搖頭,此刻他們兩個人隔得很近,清楚地看到了純貴人眼裡的著急,似乎還有了一些淚珠。
他哭了嗎?他就這麼的在乎自己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