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其實剛才我就已經醒了過來,隻是我不想睜開眼睛,阿珩哥哥他現在壓力一定很大吧?
是我給了他這麼大的壓力嗎?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想讓他這麼痛苦的,我隻想讓他好好的。”
寒玉躺在床上哭了出來,隻知道現在真的好痛苦好難過,為什麼一定要用到這種方式才能讓自己留下來呢?
她真的隻是想陪在喜歡的人身邊,怎麼就會成這個樣子了呢?
“為什麼要把我送走?我隻不過是想留在他身邊,哥哥你為什麼不幫我?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歡他的,為什麼你們通通都要把我趕走!”
寒玉掙紮著爬了起來,顧及不上額頭上的痛苦,抓著寒祈的手不甘心地問著。
為什麼哥哥居然不幫著自己,為什麼要幫著彆的女人呢?
“你現在還是先將自己的傷養好,沒有人要趕你走,是希望你能夠正常一些。
你現在年紀小,許多事情都隻會鑽牛角尖,又或許再過些年,你便會知道現在做的事是有多麼的愚蠢。”
寒祈沒有辦法,隻能現在慢慢地將人安撫住,畢竟額頭都受了這麼大的傷,要是再鬨起來恐怕還是有些不好。
“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因為喜歡那個女人,你站在她那一邊,所以你會和她一塊指責我,覺得我做錯了!”
寒玉躺回床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從來沒有哪一刻是覺得自己這麼卑微過的。
需要付出這麼大的犧牲才能夠留下來,而元珩呢,對她好像也漸漸的開始冷漠了起來,自己的哥哥又被彆的女人所迷惑,忽然覺得現在的日子真的是一團糟,真的是亂透了!
“你說話也對她應該要尊重一些,你與她並沒有什麼仇恨,甚至現在阿珩喜歡的也不是她,你將怨氣撒在她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寒祈將被子蓋好語重心長地說道。
“前些時候我親自去問過阿珩,他現在不喜歡後宮裡的任何一個女人,你若是決定要陪在他身邊的話,你就陪著吧,最後無論是什麼結果你自己承擔,我幫不了你。”
其實那天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寒祈還是有些緊張的,害怕會得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既然這樣的話,那事情總算是好辦了一些,以後會親自在元珩麵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清楚,也會親自跪在他麵前請罪。
“可是哥哥你不要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就算你不介意,但是這身份始終是存在著的,哥哥你就覺得她對你一定是真心的嗎?
你不要忘了楚心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是不會真正的接受我們兄妹兩個的,對我們隻會充滿厭惡。”
寒玉語氣淡淡的,在這個宮裡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在乎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隻是她一進宮就不喜歡純貴人,到了現在便是更加的不喜歡,更彆說這個女人居然還和自己的哥哥牽扯上了關係,簡直是不知羞恥!
“好了,你現在彆想這麼多了,慢慢的將你額頭上的傷口養好,你以後想要什麼自己便去爭吧,若是實在得不到就算了吧。
若是再繼續這樣偏執下去,怕是害的隻會是你自己,難道以後你還要受更多的傷嗎,要以這樣的方式去博得阿珩的憐愛,這並不值得。”
等寒祈走了之後,寒玉便起身走到梳妝台,去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看起來臉色確實是差了很多很多,其實那一瞬間什麼都沒想到,甚至覺得哪怕自己在元珩麵前一頭撞死了,能夠讓他心裡永遠都記得這一幕好像也挺不錯的吧?
所以那時候便義無反顧地撞了過去,疼可真是疼啊,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疼,不過還好,這終究是值得的。
因為自己是留下來了,終究是留下來了。
寒玉坐回床上委屈的哭著,委屈從來都不是額頭上的傷口,也不怕留下傷痕,隻是想到那個冷漠的眼神,就覺得心裡酸酸的。
其實元珩怎麼可能是不會怪自己呢?
畢竟楚心是真的已經死了,每每想起楚心便總是會忍不住怨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呢?
不過沒有關係,心裡麵的這些怨氣她會用餘生慢慢的撫平的,會一輩子都陪在元珩身邊。
“好香啊,每一次一進來便聞總是能聞到這些香味,是寒玉身上的香味兒吧,看她最近他陪著你久了,連你的殿內都沾染上了這些香味。”
純貴人進來的時候深吸一口氣,香,確實是挺香的,隻不過這是自己最厭惡的香味。
元珩隻是靜靜的站在窗邊,他的身形很消瘦,窗邊有風吹進來,裙擺被吹起,整個人似乎都要被風吹走了一樣的無力。
“其實從前我見到的你就是這個樣子,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當初我受委屈的時候你根本就護不住我,現在心兒沒了,屍骨無存,你也護不住她,從頭到尾你都是一個樣子。”
純貴人邊說邊笑,從來沒有這麼大膽的說出這些話,過不過這些都是她的心裡話,很早就想說的心裡話。
元珩眼神萎靡,顯然整個人都沒有了精神,似乎下一刻這樣昏迷過去了一半,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經被抽走了。
忽然有一秒他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應該活著,活著也做不了什麼,反而要被這些事情全部都給壓垮了,每天要麵對那麼多人那麼多的事,真的覺得好累好累。
“其實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你也不喜歡任何一個人。我也並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你,我喜歡的隻是我心裡想象出來的夫君的樣子,可後來便漸漸地發現你根本就不是,你並不是我所喜歡的人。”
純貴人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也覺得日子過得好生無趣。
若說從前心兒陪在身邊,便覺得一切都好,可現在人不在了,就覺得這一切根本就沒了任何的意義。
“是啊,我們都不喜歡對方,一切都是錯的,全都是錯的。”
元珩淡淡開口,所以說純貴人對自己終究是有著怨氣的吧?
說出來的這句話雖說看著平靜,可是還是能感覺得到充滿著對自己的抱怨。
可是沒關係,這一切都是該要的,怨恨的都是自己的錯,誰讓他這麼無能,一回又一回地護不住身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