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益繼續走著,前方就要進停車場了,在秩序的維持下那裡沒有送行的人,隻有去機場的旅客駐足。
有對陳益陌生的,好奇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禮遇,反正肯定不是明星。
陳益一直沒有說話,未曾上前和某人交談,麵對袁策周之月這般熟人,也隻是給了短暫的目光對視。
目光,也是一種語言。
袁策還在求學中,數年之內不會有和陳益接觸的機會,這是他努力奮鬥的目標。
他會儘百分之百的努力咬牙堅持,在未來得到陳益的肯定,幫到對方的忙。
“一路順風啊陳警官。”
送行的聲音還在響起,一行人走到儘頭的時候,眾多維持秩序的民警齊齊轉身,抬手敬禮。
陳益是下過基層的,帶領他們破過大案,曾經的領導走了,各派出所得知後到場。
麵對無數目光的彙聚,陳益停住腳步,轉身揮了揮手,意思是:走了,感謝大家。
現場安靜下來,目送陳益進了機場,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不見,人群也久久未曾散去。
“走吧。”
周之月拍了拍袁策肩膀,陳益離開是她通知的袁策,不想讓袁策在走出校園的時候,突然發現陳益已經不在陽城了。
袁策輕輕點頭,跟上了周之月的腳步。
機場內,幾人正常值機,進候機室,中途沒有去提剛才的事情,今天這一幕,將會如烙印般刻在心中,永遠不會忘記。
等待起飛的時候,騰大斌湊了過來,小聲道:“以前我隻是佩服你的腦子和身手,但今天,我真有些肅然起敬了。”
陳益開著玩笑:“基操。”
他隻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說實話,剛才還是有點受寵若驚的。
世界上,心懷感恩的人多,心冷的人少。
另一邊,蘇盈欲言又止,拿出手機搜索陽城陳益,跳出了很多界麵。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任何發生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更何況國家不會去控製歌頌警察的輿論,樂兒見之。
得知陳益為了救人獨自前行差點犧牲,蘇盈第一次產生了自我懷疑,感覺以往為人處世的方式是錯誤的,對男人的偏見也是錯誤的,對同事以貌取人更是大錯特錯。
不論陳益背後有沒有關係,不論他的查案能力如何,僅憑此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既倒,擊斃歹徒拯救了數十名無辜孩童生命,千鈞一發之際駕車衝出大橋不畏死亡,足以保證其平步青雲。
和平年代,這件事放在一名警察身上,什麼概念可以想象。
上了飛機後,蘇盈終於忍不住了,主動開口詢問旁邊的秦飛,想更多的去了解自己未來的領導。
“大姐,陳隊的故事很長,你想從哪開始聽啊?”
秦飛對蘇盈印象極差,礙於陳益不敢說出口,殊不知心裡已經罵了無數遍【老處女】了。
三十六歲倒也不是特彆大,之前要真罵出來,確實怪難聽的,雙方估計得打起來。
蘇盈道:“都可以。”
秦飛:“那就從我還是派出所民警的時候說起。”
聊起陳益,秦飛眼神中的崇敬掩飾不住,語速很慢,講述的很認真。
酒托詐騙案。
雙重人格案。
江城盜墓案。
婚騙反殺案。
陽大碎屍案。
侏儒割喉案。
焦城掃黑案。
白衣女鬼案。
醫生連環案。
啞女誤殺案。
平縣滅門案。
七情油畫案。
睢城毒殺案。
等等。
……
一個半小時的航程,秦飛用簡短的語言,為蘇盈徐徐展開屬於陳益的刑偵畫卷,導致後者從驚訝到吃驚,從吃驚到驚愕,最終全身汗毛炸開,滿臉震驚。
她做夢都不敢想,陳益年紀輕輕竟然偵破過如此眾多的複雜命案,無一懸案。
這是靠關係上來的嗎?
蘇盈甚至覺得陳益升職升的有點慢了,早該去帝城才對。
這般破案奇才,警部竟然沒有早早挖走,讓對方一直留在陽城,直到今天。
飛機開始下降,蘇盈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揉了揉雙臂,那裡是長時間沒有消退的雞皮疙瘩。
“所以啊蘇大姐,彆覺得自己很牛逼,在陳隊麵前……夠看嗎?”
秦飛對蘇盈還是有所不滿,對方的言語侮辱行為,也就陳益不計較而已,否則早就被趕走了。
蘇盈沉默,不去反駁秦飛的話,因為根本無法反駁。
她是破過不少案子,但卻無法和陳益相比。
是自己眼界小了。
帝城專設的特案組……怎麼可能讓普通人擔任組長,之前她是真沒想過這一層,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可笑自信。
“抱歉。”
“跟我說乾嗎?”秦飛咧嘴,前方已經到帝城機場了。
下了飛機,何世榮讓陳益六人先自行安排食宿,明天上午去警部報道,自己還有事。
帝城有專門給在職人員居住的小區,到時候任職後警部會分配。
當然,如果陳益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自行選擇。
陳氏集團的財力何世榮是清楚的,哪怕在帝城,隨便買套房子也不成問題。
富二代的生活標準要高不少,何世榮不會阻止陳益花錢,那是私事。
來日方長,陳益表示先住在統一安排的小區即可,短時間內他不挑環境。
長時間肯定不行,有錢不花是傻子,到時候租套彆墅或者買套彆墅便是,特案組住在一起。
既然是自己拉過來的,就讓大家舒舒服服,這也算個人額外福利。
進了市中心,何時新負責定了酒店,可以報銷。
何世榮沒說標準,但幾人自然不可能去選擇上千的價位。
騰大斌先將何世榮送了回去,而後來到酒店和幾人會合,大家一起外出吃晚飯。
這是特案組全體第一頓飯,不聊工作,隻聊當下的帝城和以往的奇聞異事。
期間,陳益吩咐何時新去購買衛星路由器,要追求性價比,到時候找何世榮報銷。
“追求性價比的話,大概六萬塊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