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森林之中,留著大胡子的雲忍一邊快速奔走一邊左顧右盼,入眼之處除了綠色的葉片和棕色的樹乾,就隻剩下雪白的紙。
那些大小形狀與起爆符的空白紙張在樹木間的縫隙裡肆意穿梭,不斷壓縮控製著的他的移動方向。
隻需略微朝旁邊看上一眼,就能明白對方的目的。
若是不想遵從對方給出的路線行動,他的選擇應該是從一堆白紙間衝過去。
可理性又告訴他,不要貿然靠近白紙,更不要輕易被白紙近身。
因為之前已經有人試過了。結果就是被隱藏其中的起爆符炸飛,陷入了長久的暈厥之中。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個意外得到的消息傳達到村子裡才行。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將右手從口袋裡抽出來,並且轉身麵對那雪白的“牆壁”。
藍色的雷電在身前交織成圓形的網,一舉將正前方的紙張一網打儘,使得原本嚴密的牢籠短暫的出現了一個缺口。
這當然不足以讓人通過。
可又有誰說這是為人準備的呢?
一道黑影從胡子雲忍的袖子裡竄了出來,展開的肢體間有光滑的肉膜相連接。
轟!
一道火光炸響,糜爛的血肉四散開來,大半都灑在了胡子雲忍的身上。
來不及為死去的小夥伴而悲傷,在雲忍用手捏下黏在額頭上的殘肢的同時,他也不得不大踏步地向後退去。
那些看起來一模一樣卻暗藏殺機的紙張已經迎麵而來了。
很快,有些狼狽的他就和自己的隊友彙合了。
當然,這是被迫的。
在初戰失利的狀況下,他們本來是打算分散突圍,用人命來提高將訊息傳遞出去的可能性的。
隻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那女人居然化身滿天飛行的紙片,將分頭行動的他們限製在了一塊區域之內。
“雲忍……居然能找到這裡。不過,也就到此了。”
林間小路之上,在逼得所有入侵者聚在一起,那些紙張在半空中聚攏,漸漸化作女子的模樣。
看著那張冷豔的臉,大胡子咬著牙,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要怎麼說,難道說這隻是個偶然,他們實際上是為了儘快趕到任務目的地而選擇橫穿森林的?
彆開玩笑了。這沒有任何的意義。
對方不會因為一個偶然就放過他們,他們也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保住性命。
他看向背著隊友的隊長,等待著對方的命令。
雲忍隊長此時顯得格外得冷靜,體格健碩的他默默蹲下,放下了雙臂一片血肉模糊的同伴。
他也沒回應隊友的視線,隻是擺出架勢,用實際的行動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隻能用戰鬥再賭上一賭了。
缺了小半截的長刀掄得渾圓,帶起一抹閃耀的藍色,電光跳躍間,使用者已經來到了與目標平齊的半空中。
呼——
白色的翅膀交叉於身前,正正好擋住了不華麗但力道十足的斬擊,緊接著翅膀最表麵的“羽毛”全都豎了起來,經過數秒的延遲後儘數化作手裡劍射了出去,目標是拿著忍刀下墜的雲忍。
而在另一邊,瘦高個的雲忍攤開了卷軸,大量的苦無隨即從中飛出。
霎時間,紙化成的武器與鐵製成的武器在半空中激烈碰撞,雪白色與灰黑色交織在一起。
“a。”
腳尖剛剛觸地的雲忍隊長喊了一聲,左手也順勢將從袖子裡扯出來的一條細鎖鏈丟向了大胡子。
大胡子接住鎖鏈,握緊鎖頭,然後隨著隊長一起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