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
溫慕白坐在車裡,修長的手指煩躁地扯了下襯衫領帶,語氣也冷了幾分“誰給你的膽子搬出去的?”
“嗬,溫總問這句話不是很可笑嗎?我不搬出去,難道還等著溫夫人上門來羞辱我嗎?”黎婉婉收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要陷入掌心。
她咬著嘴唇,眼底的眸光漸暗“溫總,我這樣卑微的舞蹈戲子身份,怎麼可能入得了你們溫家那高不可攀的大門,對不對?”
“聽說溫夫人給您安排的聯姻對象是周家的大小姐,知名服裝設計師,對還有蘇家得千金夏小姐哪一個都是家世顯赫,身家過億對您家族得企業形象有良好的幫助和襯托。”
“我什麼身份?值得溫總這麼上心。”黎婉婉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嘲似的冷冷一笑。
坐在車裡的男人顯然臉上已經有了怒氣,溫慕白搭在車窗上的手,漸漸緊握成拳,青筋凸起。
男人眉骨微挑了下,將黎婉婉從頭到尾審視了下,那雙眼睛眸色逐漸幽沉。
溫慕白嗤笑一聲,繼而聲音平淡得問道“哦,所以你這是準備和我劃清界限嗎?”
黎婉婉偏過頭,眼神直視在一張少有帶著嚴肅冷冽的英俊麵龐上。
她身子僵硬了一瞬,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淡淡說道“溫總,你車子擋住我走路了。”
說完,黎婉婉繞過了車子,她抬眼看了一下明朗蔚藍的天空,陽光甚好。
坐在車裡得溫慕白看著那道紫色身影越走越遠,唇邊漸漸勾起一抹冷笑“黎婉婉,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黎婉婉坐上出租車,方才漸漸回過心神。
她從來不是男人的一個附屬品,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
溫慕白愛她嗎?
可笑,愛得話為什麼三年了不肯給她一個名分,不肯官宣身份。
若不是溫慕白母親趾高氣揚地找上門來,對她極儘侮辱嘲諷,甚至像扔垃圾一樣把一張卡丟到地上,讓她滾,她怎會知道,在溫慕白母親的心中,自己不過是一個低賤的戲子、見不得光的情婦,還癡心妄想踏入溫家大門。
她雙眼通紅,臉上卻掛著蒼涼的笑,眼淚一直不斷的從眼角滑落下來,那天,她覺得自己的天仿佛塌了下來。
溫夫人手裡拿著一張照片嘲諷道她,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不僅身份見不得光,還是某人心中白月光的一個影子罷了。
黎婉婉隻覺得可笑至極,原來她一直活在溫慕白精心編織的謊言裡。
男人就是賤啊,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永遠都是心頭那朵盛開的白玫瑰。
那她黎婉婉又何必稀罕這份縹緲虛無的愛?
她永遠隻做自己,絕不會成為誰的替代品。
當斷則斷,感情算什麼東西?
黎婉婉毫不猶豫地舍棄了所有東西,什麼也不帶,提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座被溫慕白圈養了三年的彆墅。
她出來後用僅有的錢租了個單身公寓,幸好還有李老師的引薦幫忙,之前她麵試了幾家網劇消息都石沉大海,李老師建議她先從歌舞劇上麵參加巡演,逐漸曝光知名度展露頭角,總會有遇到伯樂,遇到好導演邀約你演戲得那一天。
黎婉婉那張臉,一看就是天生的大銀幕女主角臉,氣質獨特,溫婉中眉眼處偏又帶了點清冷感。
可塑形象太強了,妥妥得大女主形象。
黎婉婉覺得現在自己就一個目標,要出人頭地,要實現自己曾經未了心願,站在閃閃發光的大屏幕麵前,打溫夫人的得臉。
戲子又如何?是我黎婉婉看不上你兒子,是我與你兒子分的手。
說白了,他們這種圈子裡得人自私又冷血,涼薄又無情,眼裡永遠都是以利益為重罷了。
做了那麼長時間的夢,現在也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想當初遇見溫慕白的時候,她剛和大三的學長準備確定關係,學長是表演係得,當時已經演了幾個小電視製作了,已經有些知名度……
誰知道倆人第一次約會,學長竟然就單方麵提出來了分手,說要以事業為重現在不考慮這些了,談戀愛得話怕影響自己的演藝事業,也不想耽誤黎婉婉。
她得愛情還未萌芽就已經死掉了,第一次忍不住和同學去酒吧喝酒,有些醉感得時候,搖搖晃晃中就跌進了一個男人的胸懷中。
男人寬厚的手掌托住了自己的腰身,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小心點,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可不安全。”
那是她第一次遇見溫慕白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