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朱到了坤寧宮,
將楊鳴送給徐達二十萬兩銀子的事情說了之後。
馬皇後警告老朱,
“我告訴你,少打那銀子的主意,人徐達家底兒都掏給了你們夫子倆!估計現在還在為他家丫頭的嫁妝發愁呢!”
“嫁妝?”
老朱不由麵色古怪起來,最後無奈感慨道“楊鳴那小子還當真是有錢啊!”
馬皇後怎會沒看出老朱的心思,笑道“差不多點兒就行了啊!”
“先不說人家幫標兒做了那麼多事,就是你手裡白得的五成酒樓乾股,也不知每個月要給內庫進多少進項呢。”
說話間白了老朱一眼。
“這做人呐,還是要知足點兒的好!”
老朱訕訕一笑,卻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嘿嘿,咱這不是窮怕了嗎?”
“哦,對了!”
老朱忽然想起了什麼,麵露擔憂,忙對馬皇後道,
“咱聽宮人說,安慶今天一整天沒吃飯了,晚上了你去瞧瞧去。”
“咱去不方便!有些話還是你們女人之間說的好。”
馬皇後神色微微一動,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老朱,
無奈歎了一聲,微微點頭。
“這事兒我早知道了,我本就準備待會兒去看看的。”
……
安慶宮中。
安慶公主獨自蜷縮在床角,本是明亮的大眼睛,早已紅腫無光,嘴唇乾裂。
顯然是一天沒有進食任何東西了。
安慶身為老朱與馬皇後的嫡次女,自然是備受帝後二人的寵愛。
雖然還沒有賜予正式的封號,但卻是在宮中為她單獨修建的安慶宮,吃穿用度皆是公主的待遇。
按說,她的成長應該是順風順水的。
可偏偏的,卻是叫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了楊鳴。
昨晚,在得知承運侯楊鳴,已被父皇賜婚,即將與魏國公府定親之後。
不知為何,她哭了一晚上,她的眼淚都已經哭乾了,眼睛都是哭腫了,任誰來勸說都是沒用。
此刻她正虛弱地縮在被窩裡,又冷又餓,可是她卻是沒有絲毫胃口。
腦海裡一直不斷浮現著與那個可惡的大騙子的點點滴滴。
忽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
“安慶,你這是怎麼了?”
安慶微微抬頭,發現不知何時,馬皇後已經坐在她的榻前。
“娘,你沒事吧?昨晚我聽說,是他救了您?”安慶虛弱地問了一聲。
馬皇後微微一笑,仿佛沒看到安慶如今的糟糕模樣一般,伸手牽住安慶的小手,
“放心吧,娘沒事的。”
“對了,你為什麼不吃飯呢?”
“我……”安慶話一出口便是想哭,卻是又哭不出來。
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吃不下的!”
馬皇後作為過來人,又是後宮之主,宮裡的風吹草動都在她眼底,豈會不知道女兒這是因為什麼?
但有些話,還是要她自己說出來,有些事情,還是要她自己走出來才行。
想了想,馬皇後將安慶拉到懷中,輕輕撫摸著她亂蓬蓬的頭發。
“你是娘的女兒,若是心裡有什麼,你直接與娘訴說便是。”
“娘,女兒沒事的!”安慶依偎在馬皇後懷中,微微搖頭。
馬皇後神色無奈,“既然沒什麼,你為什麼不肯吃飯?這麼糟踐自己?你知不知道,娘和你爹多為你擔心?”
“我……”
安慶弱弱地垂下了頭,看向地麵某處,眼中又是眼淚流了出來。
馬皇後順著安慶的目光看去,見到地上的食盒,和一地的餃子,心中也是對楊鳴微微有些怨念。
這小兔崽子,不聲不響地就把自己寶貝女兒的心給偷走了。
好在安慶還小,而且發現的及時。
調整了下麵容,馬皇後微笑著對安慶道“可是因為承運侯楊鳴之事?”
“娘!你在說什麼呢,我,我,女兒聽不明白!”
安慶蒼白的小臉兒‘唰’的紅了起來。
馬皇後摸著安慶的臉,感慨道“其實,娘也不是沒想過把你許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