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朝中百官都是讚同,難道,你以為咱還有咱的大臣們,都是眼瞎了嗎?”老朱冷笑道。
站在老朱身邊的楊鳴,偷偷觀察老朱的臉色。
發現此刻的他臉色鐵青,眼神微眯眼角微微抽搐地看著麵前的陳懷義,就仿佛是看一個死人一般。
陳懷義所言不錯,大明的封王之策的確乃是動亂的根源啊!
先是朱小四靖難,後邊兒為了維穩又是接連削藩,無奈把大明朝的王爺們都當豬養了起來。
結果呢?到了後期,大部分藩王都是變著法兒的搜刮民脂民膏,受苦受難的還是大明的百姓。
眼見如此有正義感的官員,楊鳴心中也是不忍,開始想著如何將其救下。
哪知那陳懷義卻是突然開口。
“皇上!韓國公李善長昏聵告老,有何資格向皇上進言獻策?”
“承運侯楊鳴,不過一幸進小人,仗著微末小利謀取您的寵幸,得了個侯爵的尊位,何德何能立於君前?”
楊鳴“……”
你娘!還想著想辦法保你老小子一命呢,你竟然對著小爺也是無差彆攻擊起來?
算了,看在你小子已有取死之道的份上,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而一旁的李善長與胡惟庸,卻是恍若未聞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夠了!”
劉伯溫怒斥陳懷義,忙對老朱行禮諫言。
“皇上,陳懷義喝多了!臣請重重責罰於他,將他趕出皇宮去!”
“臣沒醉!臣沒喝醉!”陳懷義竟是與劉伯溫據理力爭。
劉伯溫無奈扭過頭去,一旁的胡惟庸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哼哼!”
老朱輕哼兩聲,臉色難看的可怕,眯著眼睛冷聲問道“照你這麼說,滿朝上下這麼多官員,都是昏庸幸進之輩,就隻有你一個忠臣了?”
“皇上!臣,臣隻不過是說出來大臣們不敢說的話罷了!”陳懷義道。
“嗬!”
老朱都氣笑了,“合著你的意思,咱不聽你的,就成了桀紂之流的昏君,文武大臣與你意見不合,就都是庸碌幸進之讒佞了?”
也不知陳懷義是真喝醉了還是假喝醉了,竟是硬著脖子來了一句。
“那可難說!”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無不側目。
就連楊鳴也是心中不由得佩服這老小子的頭鐵,這話一出,先不說老朱會不會留下他,就是留下他的小命,也是將文武大臣全部得罪了一遍。
暴怒的老朱直接上前,一腳將陳懷義踹倒在地。
“來人!將陳懷義給咱拿下!”
老朱還是多少顧及著今日是兒子還有楊鳴大婚的之日,很是克製了一番。
說罷之後,老朱直接拂袖而去。
留下在場的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出話來。
劉伯溫怒斥著陳懷義,“陳懷義啊陳懷義,你闖了大禍了你!”
說罷,也是憤怒拂袖轉身而去。
一場本是熱鬨喜慶的婚宴,卻是變得冷冷清清人人自危。
徐達不知何時走到楊鳴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
楊鳴跟著徐達直接出了皇宮。
一路上,徐達對楊鳴道“行了,此事與你無關無需多想,妙雲這會兒已經到了你府中,回去好好陪陪她吧!”
“還有這兩日你少往宮裡走動,神機營的職務也不忙著上任,安心待著在家便是。”
“小婿明白!”楊鳴拱手應道。
……
楊鳴前腳回到府中,後腳便得知了老朱命人將陳懷義裝在麻袋裡帶到督察院,當著所有禦史言官的麵活活摔死的消息。
據說,將禦史中丞誠意伯劉伯溫,都當場嚇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