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出了皇宮之後,隻感覺自己兩條腿都是軟的。
早已等候在宮門處的閻王燕王府侍衛,見到朱棣跌跌撞撞地出來,連忙上前攙扶住他。
“王爺,您怎麼了?”
朱棣擺擺手,
“不可言說,立即回燕王府。”
“是,王爺。”
侍衛連忙將朱棣攙扶上馬車,馬車緩緩駛離皇宮。
老朱對一眾兒子們,雖然封王之後規矩很嚴格。
但為他們每個人在應天城內準備的王府,也是一直保留著。
朱棣的兩個兒子,在應天學習之時,便是在王府之中暫住。
燕王府內。
朱高熾與朱高煦見到父王朱棣,皆是欣喜地撲到朱棣懷中。
“父王,您怎麼來了?”
“父王,孩兒好想您!”
朱棣緊緊抱住自己兩個兒子,摸著他們的腦袋,心中也是後怕不已。
雖然他在北平,也是有著三衛王府衛隊,手握數千軍士的王爺。
可是麵在麵對自己的父皇老朱,在他麵前,那種發自骨髓內心深處的懼意,卻是始終揮之不去的。
朱高熾看到朱棣額頭有傷,頓時擔憂問道,
“父王,您的額頭受傷了,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朱棣打了個哈哈笑道,
“父王沒事,對了,你們在應天學習的怎麼樣?”
朱高熾點頭道“父王放心,孩兒們一切都好。”
“好什麼好啊!”
朱高煦揚起頭,對朱棣說道,
“父王,孩兒不想在應天學習了。”
朱棣疑惑地看了看朱高熾還有朱高煦。
“老二,怎麼回事啊?應天不好嗎?"
朱高煦委屈的說道,
"那些老夫子們,一天到晚教的都是些之乎者也,我聽的腦袋都大了。”
“想回應天幫助父王掌管軍營。”
“哈哈哈!”
朱棣搖頭失笑。忽而神色一動問道,
“你姑父呢?就是你們的大本堂的老師運國公楊鳴呢?”
“為何父王此次回來沒有見到他?”
朱高煦朱高熾對視一眼,二人皆是沒有說話。
朱棣神色一動,問道“怎麼?是發生什麼事了?”
運國公楊鳴之事,畢竟有著老朱下達的封口令。
錦衣衛上下嚴把口風,所以目前為止,相關情況,即便是朱棣也不知曉。
朱高熾低著頭說道“老師他……”
“在大伯出殯當日,回城路上,不幸墜馬身亡了。”
此話一出,
朱棣猛地打了個寒顫,隻覺得一陣莫名的寒意席卷全身。
大哥母後相繼而去,還有宮中太子側妃以及皇孫朱允炆接連亡故。
這些情報朱棣早已知曉。
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妹夫,運國公楊鳴,一個不理朝政之人,竟然也是不幸亡故?
若是其中沒有什麼貓膩,朱棣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可是一想到父皇那淩厲的目光,朱棣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種種疑慮。
此刻他無比後悔,沒有聽姚廣孝的勸諫了。
哪怕是帶上姚廣孝一道前來,也有一個可以一起議事的人。
接二連三的消息,讓朱棣隻覺得,應天仿佛一座讓人無法喘氣的囚籠一般。
讓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想要逃離此地。
以前遠在北平有多麼向往回到應天,現在就有多麼迫切想要離開。
沉默良久,朱棣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摸了摸朱高熾朱高煦的腦袋,裝作若無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