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那個狗賊招了嗎？”
毛驤聞言，緩緩搖頭說道，
“蔣瓛說他也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錦衣衛中必然有被收買的人。”
老朱勃然大怒，一把將案上所有奏折全部推倒在地。
“誰？還能是誰？”
“還能有誰？！”
毛驤神色一驚，立馬跪倒在地。
老朱大手哐哐拍著桌子，拍的手掌通紅，指著毛驤怒罵。
“敢插手錦衣衛，敢對皇長孫下手的，除了幾個王爺，還能有誰？”
“真以為咱上了年紀，就人老心瞎了？！”
扶著禦案叉著腰，好一會兒，老朱吐出一口濁氣。
指著毛驤說道，
“毛驤，你給咱聽著，這封密信，給咱一查到底，何人所寫，如何入宮，裡麵的事兒無論涉及到了什麼人，都給咱一一挖出來！”
“離過年還有兩個月時間，大朝會前，咱要是沒有詳細的信息，你提頭來見！”
“是！末將遵旨！”毛驤正色應道。
老朱重新坐回龍椅上，問道，
“蔣瓛那個狗賊呢？”
毛驤拱手，
“目前還關押在昭獄之中。”
老朱冷哼一聲。
“什麼都不知道，那留著還有什麼用？傳旨，誅其九族！”
“是，皇上。”毛驤神色微動，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恭敬抱拳應道。
正欲退下，卻被老朱叫住。
“慢著！”
毛驤急忙回身躬身麵向老朱。
老朱手指點了點額頭，想了想，神色略微緩和說道，
“算了，改為誅三族吧，就當是為咱的重孫積福了。”
毛驤微微一愣，連忙應下。
“是！皇上仁慈。”
……
魏國公府中。
早已年近六十的徐達，臉上滿是皺紋，頭發花白，正靠在躺椅上。
在他身旁，已是中年人的徐允恭和徐膺緒，皆是恭敬地坐在一旁。
另一邊，一個花季之年容貌絕美的少女，一身素裙，正在逗十歲的徐增壽，還有她兄長們的一眾小孩子們。
這少女正是徐達的二女兒，徐妙錦。
三四個小孩子們，都是徐允恭與徐膺緒的兒女。
有的在玩著玩具，有的在鬨著，笑著。
看著兒孫滿堂其樂融融的模樣，徐達也是悵然開懷。
“看著你們一個個都趕了回來，我很高興啊。”
“但切記萬萬不可因私廢公，誤了朝廷正事啊！”
徐允恭抱拳，正色說道，
“父親說是，您老人家六十大壽，我早已安頓好了事務，才返回來的。”
麵容早已多了沉穩剛毅之色，臉上還有著一道疤痕的徐膺緒笑著說道，
“是啊，父親。您老人家大壽，兒子就是千裡萬裡，也會趕回來的。”
徐達微微點頭，看著正在陪著幾個小孩子玩耍的徐妙錦，眼神一陣恍惚。
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還未出閣，經常管教沒收他藏的酒水的大女兒徐妙雲。
時光匆匆，已然十年過去了。
十年內，他的夫人謝氏病故。
府中兒孫接踵而至，慢慢長大。
甚至老大允恭的大女兒都已嫁為皇長孫妃，當真是歲月無痕，亦不饒人啊！
如今他也已是六十高齡，也不知道今生是否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女兒一麵。
竟是情不自禁地感慨起來，
“唉！要是妙雲也在，那老夫就更開心，死而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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