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叔四叔各自叫到宮裡,一人訓斥了一通?”
齊泰捋了捋胡須略一思忖,正色拱手道,
“長孫殿下,這是皇上在向他們表達自己的態度,除此之外也是要看他們的態度。”
“看兩位叔叔的態度?”
“他們什麼態度?”朱雄英不解問道。
齊泰與黃子成對視一眼。
黃子拱了拱手說道,
“長孫殿下,皇上早已半個月之前,將神機營這等國之利刃交付於您的手中。”
“幾乎無異於告訴天下人,您便是下一大明的儲君。”
“但是您畢竟年紀尚輕,朝中根基尚淺,皇上在為您站台!”
“也在……做著一些準備啊。”
“什麼?那皇爺爺?”朱雄英頓時焦急起來。
齊泰皺了皺眉。
“長孫殿下,您要沉得住氣,皇上為您做了這麼多,您萬不可被個人情緒所左右啊!”
朱雄英沉默良久,才緩緩點頭,輕歎了一聲問道,
“黃師傅,不知本宮讓你幫忙查看的事情怎麼樣了?”
黃子澄緩緩點頭。
“殿下,此事微臣已問過好幾個從西安府過來的人,那禦史林恒所奏,皆為真實。”
“哪怕在秦王死的頭一天,依舊命是為侍衛上街,搜捕孕婦孩童,當真是天怒人怨呀。”
朱雄英皺著眉頭也是感慨,
“本宮也沒想到,二叔竟然會是那樣一個殘暴之人,對秦王妃也是那般……唉!”
“驟逢此變,著實叫本宮心痛啊!”
“想到他對封地百姓那般,本宮……”
齊泰微笑著拱手道,
“殿下仁慈,然秦王性格暴虐,不知體恤下民,這不得殿下的。”
朱雄英緩緩點了點頭,而後問道,
“對了,皇爺爺不是讓禮部為二叔擇定諡號,為何還不見落實?”
齊泰聞言,沉聲道,
“禮部為秦王擬定的乃是一個中諡,然皇上似乎不滿意,又打了回來,所以……”
朱雄英眉頭一皺,
“中諡?”
“難道皇爺爺想讓為二叔擬定一個美諡嗎?”
“可是二叔做的那些事情天怒人怨,便是我這個做侄子的聽聞,都是心中發寒啊。”
“若是再為其使用美諡……如何對得起那些被殘害之百姓?”
黃子澄連連擺手阻攔。
“殿下,這些話萬萬不可這般說!”
“皇上這般,自有其用意!”
“您現在應該做的,便是用心輔佐皇上,剩下的一切皆有臣等進言。”
“當前時局對您來說,皇上的聖心才是最為重要的。”
朱雄英緩緩點了點頭,
“本宮知道!”
就在這時,有宮人來報。
“啟奏殿下,皇上有旨意,燕王秦王封地改封海外,秦王諡為‘秦湣王’,以公禮淺葬!”
一時間,朱雄英與齊泰等人皆是目瞪口呆。
先前他們還在討論秦王的諡號。
可是沒想到皇爺爺一出手,就是用了‘湣’字。
這可不是什麼好詞兒,惡諡中的惡諡啊!
在國逢難曰湣,使民折傷曰湣,在國連憂曰湣,禍亂方作曰湣!
這個諡號,就是在直白地昭告天下,秦王是一個虐民害民的王爺,青史惡名!
還降等安葬,著實為大明第一人也!
再接著,就是把秦王燕王的封地移藩海外。
這一係列下來,讓朱雄英還有齊泰黃子澄等人,皆是眼花繚亂,不知何言。
……
宮外。
晉王朱棡一回到應天城內晉王府,便立即害了一場大病,緊閉大門不出。
很多蠢蠢欲動的人,皆是打聽不到半點兒消息。
朱棣額頭帶著傷,回到了燕王府。
一進門燕王妃便是驚愕的看著朱棣。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