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吃東西的動作彆人沒看到,威遠侯和皇帝可是都看到了,後知後覺的覺的,是不是該給王源吃點補品,是不是那腦子才能轉動?
皇帝看了眼曹德福,曹德福抽著嘴角下去了。
轉身就端了碗燕窩放在了王源的桌案上,小聲道“王大人身子弱,陛下垂憐,王大人趕緊吃兩口吧。”
王源眨了眨眼,伸手端碗,舀起一勺正要送進嘴裡,沒想到居然有人出聲
“老夫對麵這位孱弱到坐不直的少年,是哪位大人呀?
嘖嘖,剛剛說是那齊姑娘的義兄,怪不得,這種時候,居然先於陛下和諸位長者,獨食,教養真是好樣的!!”
王源理也沒理,進食的動作都沒有因此話停過一瞬。
那斯文的模樣,享受美食的模樣,要多養眼有多養眼!
至少皇帝是這樣覺的的,都後悔賜燕窩粥賜遲了,早賜半盞茶,這孔虹山就沒機會說那麼多膈應朕的話了。
真是記憶力不好了,都忘了這孔虹山最忌諱的,就是不遵禮法的後輩。
一天天的,禮法規矩不離嘴,自己卻總做些最沒規矩的事,凡是看不過眼的人,總會毫不忍耐地直噴。
到底是有真才實學的,也一把年紀了,太後當政時,就不敢隨便傳召他,主要是那張嘴,朝堂上下就沒人能說的過。
自己魯莽了,找了個豺狼抵禦猛虎,但願家中的祥瑞能鎮住宅子。
王源的無視,徹底將孔大儒惹惱了。
本來就是性子使然,沒管住嘴,今日重頭戲不在這裡,年輕人道個歉就算過了。
哪裡料到這年輕人不理睬他?
孔虹山臉色眼見的難看,看著王源的眼神從之前的嫌棄變成了利刃。
“豎子,屬實無禮!”
剛好,最後一口燕窩粥喝完了,王源意猶未儘地掏了方帕子擦了擦嘴,抬眸看向滿麵怒容的孔大儒道
“孔大儒莫怪,聖人言食不言寢不語,孔大儒必然不會怪罪本官怠慢的吧。”
說完,慢條斯理地調整了下坐姿“不好叫孔大儒白誇,本官的教養應該不錯。
威遠侯就經常誇在下是學士的典範,不然陛下也不會給本官一個翰林院侍講的職位。陛下,您說呢?”
皇帝抿著嘴點頭“王愛卿學富五車,屢次立功,的確是我大魏文士的典範。孔老爺子的誇讚十分中肯。”
眾人……
孔虹山……
我哪裡是誇他?
我是鄙視,是指責!
怎麼就是誇了?
“倒是孔大儒您,有些僭越了!
這朝陽殿辦的是百花會,陛下上座,各位重臣陪坐,您無一官半職的,隨便就無故指責朝中大臣無禮,是不是不怎麼將陛下放在眼裡呀?”
王源麵帶微笑,低低的聲音緩緩道來,清晰的吐字,讓悶熱的昭陽殿內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
而他本人似乎絲毫不覺,認真地理了理沒有褶皺的袖口。
孔虹山憤怒地看了眼王源,以更快地速度起身跪拜在大殿中“陛下明鑒,老夫,草民就是一時間看不慣王大人的行為,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