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血泊裡的禮部尚書掙紮了一下就沒了氣息,百官氣得睚眥欲裂,默默地摘下帽子致敬。
鎮北侯滿心的憤怒無處釋放,聽到曹德福的呼叫立刻轉頭,就見皇帝像離開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喘著氣,好像隨時都能一口氣上不來就去了。
鎮北侯也是驚得一批,真的有這麼嚴重?
兩天前不是還能上朝聽政,莫不是裝的!
隨手就扣在了皇帝的腕上,雖然不會醫術,但會武功的沒有誰是一點兒都不懂醫的。
鎮北侯手一搭上去,就驚詫地倒退了一步,不會吧?
這個樣子,根本等不到三天!!
脈搏跳的比打仗時的鼓點都快!
可強度卻如燕子點水後池塘的波紋那麼一陣不如一陣,隨時有停止的可能……
這完全不在鎮北侯的預料之中啊!
預料中,皇帝被他鉗製,逼迫下寫下禪位詔書,兵不血刃地改朝換代。
可實際上,孔祥熙那個廢物居然提前發動政變,他孔家的後備補給沒到,自己聯係的福王世子和世孫也還需三天!
皇帝不說敢逼迫了,但凡稍微用點力,就特麼隨時能歸西!
皇帝歸西了,太子在孔家手裡,那自己還威脅誰?
鎮北侯茫然了,看到焦急的張院正,一把扯住他的領子道“還不趕緊給陛下看診?!要是提前死了,本侯讓你們太醫院整體陪葬!!”
鎮北侯慌了,隻有一個念頭,皇帝不能現在就死。
正在哭泣的百官“……”
相顧疑惑又迷茫地對視一眼,怎麼仿似回到了從前君明臣賢的時候?
然後對上鎮北侯要殺人的目光,一個個低頭繼續哭泣,就說是錯覺了。
一頓兵荒馬亂之後,皇帝紫漲的臉色略微好轉,可連剛才靠坐著都不行了,平平躺在了龍椅上。
曹德福心疼的直抹眼淚,一下一下地看著鎮北侯,這該死的鎮北侯,就不能先讓陛下去休息嗎?
反正又舍不得陛下死,還讓陛下受這個罪,何必呢?
鎮北侯什麼也顧不上,他腦子裡亂的很,原有的方案全部都不能實施了。
“侯爺,大事不好!”
鎮北侯瞬間抬頭,吃人的眸子瞬間鎖定來人。
來人本就是鎮北軍裡的老將,跟隨鎮北侯多年了。
可看到鎮北侯這個目光還是心裡跳了一下道“太後失蹤了。慈寧宮裡裡裡外外都沒有見到太後蹤影。”
“什麼?!”
鎮北侯一聽怒火朝天,一把抓住來人的衣領子道“廢物!皇宮不是已經在本侯的手裡了嗎?怎麼會讓太後失蹤的?”
老將也有點害怕這個模樣的鎮北侯道“屬下不知呀,或許太後在這之前已經、已經……”
老將不敢說了,不敢說被擄,更不敢說逃走。
鎮北侯狠狠地甩開老將,一腳踢了過去,將老將直接踢得單膝跪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讓圍著禮部尚書哭的眾人心頭狂跳,可千萬彆瘋……
老將忍著膝蓋和肚子的疼痛,趕緊道“侯爺恕罪,屬下這就去查。”
說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