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軒仔細看了看,不確定地道“應該是這裡了,再往前不到五十裡就到了定州郡。當時我們剛剛放鬆喘了一口氣,不妨就遭遇了攔截。”
顧明軒多的也不欲說了,當時他帶了也有一萬人,跑到定州郡外估摸著咋也有六千人,結果被人帶著最多兩千人馬給攔截住,並逼上了禿山。
說出去都丟人!
儘管自己不是武將,可當時最大的官就是他,弄成那種結局,他難辭其咎!
最主要的是,朝廷兵馬本就不足,自己這一趟,直接弄丟了八千人!
兵沒了,將也沒了,隻有自己好好的,這話去哪說都丟人。
王源心裡也不得勁,可這個時候了,追究什麼的,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福王的人從西安府長驅直入,隱匿了行蹤,如今走到保定府才被發現,不知走過的那些地方已經淪陷為福王的地界了,還是福王不敢弄出太大動靜,繞過了?
王源轉身,看著眾人道“如今之計,先調兵支援保定府,定州郡太小,守不住,但務必要守住保定府!”
一貫清潤的嗓音此時多了股鐵血,一身溫雅的氣質也淩厲了起來,一雙眸子看著在座的大魏最高決策群,不給他們一點兒動搖的念頭。
“來人,請陛下過來聽政。請朝中四品以上的武將禦書房議事!”
不說各部收到傳令消息時的震驚,卻沒有一個人敢遲疑半分。
這與其說是王源的號召力,不如說王源抓住了所有大臣的心理。
一分是忠誠,一分是參與。
六百裡加急,好多年沒見著了。
福王傭兵謀反,可比鎮北侯和孔家聯袂偷偷摸摸搞事,更具威脅和震懾。
此乃大魏國之重事!
作為國之重臣,豈有不參與之理?
出乎王源和禦書房內在座的所有人的意料,半個時辰不到,禦書房已經被陸陸續續到來的重臣塞滿了。
王源和忠勇侯一乾人等皆是驚詫之餘又心下熨帖,直接轉移議事地點到了隔壁的乾元殿。
小皇帝高坐丹璽之上,曹德福堅守崗位,不得不說,小皇帝繼位後,太上皇的情況穩定多了。
在太醫院院正與威遠侯府章府醫的商討下,幾個珍貴的解毒方子被研究了出來,皇帝都能坐起來看閒書了。
隻是今日這種燒腦子的事,還是不宜接觸,但曹德福卻必須知道的清清楚楚,好歸納總結、僻重就輕地講給太上皇解悶。
所有人如上朝那樣分文武兩邊站立。
兵部尚書許謙簡明扼要地給大家講了目前局勢。
話音剛落,顫顫巍巍的盧國公就出列了,看著耄耋之年還上朝的老國公,幾個先一步站出來的武將又默默縮回了隊列。
王源看了眼曹德福,曹德福看了眼皇帝,立刻尖聲喊道“陛下體恤,給盧國公賜座。”
盧國公顫抖著身體朗聲開口,可聲音還是不大“老臣謝陛下隆恩。值此危難之際,老臣請戰,隻需三萬人馬,必將福王那個老鱉孫擋在保定府之外!”
說完身體都好像激動的抖得更厲害了。
王源咂舌,這盧國公人老心不老,不愧為跟過太祖皇帝、能封國公之人!
所有人側目,不禁被盧國公這鏗鏘的言論而應和“老國公忠義,凡大魏人,俱都抱著和老國公一樣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