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書硯和珍珠隨行伺候,車外聽風聽雨護在兩側。
駕車的阿七技術更加嫻熟,阿十坐在車轅上,與阿七肩並肩。
夜晚的風很涼,珍珠知道自家公子身體弱,自從受傷後就氣色很差,很怕冷。
所以馬車內已經燒了炭盆,王源在這搖啊搖的環境裡睡得還算安詳。
神機營在北城門外,與驍騎營所在的山腹密林不同,神機營選在廣闊的平地上。
遠遠看去全是軍帳,錯落有致,盔甲森嚴,守夜巡查的兵士紀律嚴明,巡邏小隊交叉,節奏分明。
王源目力極好,縱是在夜間,瞥了幾眼就看清了神機營的軍營狀況。
很滿意,秦開山治軍還是有一手的。
豈料,王源亮出了身份,卻沒有成功進到軍營裡。
“沒有統領的允許,誰都不能擅入軍營重地!”
守營門的兵士冷麵無情,雖然對麵前這些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侍衛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有些怵,但卻絕不敢說放他們進營的話。
王源見此招手,書硯附耳過來,隨即麵色古怪地看了眼王源道“公子確定要這麼說?”
王源點頭,既然打出朝廷的名號不好使,那就換一個試試,說不定好使呢?
書硯深吸了口氣,跳下馬車,繞開眾侍衛,湊到守營門的兵頭頭身邊,招招手神秘的掩著嘴,道
“我是世子派來的,我家公子要見秦統領。”
兵頭頭瞳孔一縮,立刻將書硯拉到了一邊,四處張望了一眼道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今日就要過來?不是說明日酉時西山邊見嗎?”
書硯努力壓下心裡的驚詫,繃著臉一臉胡謅
“事情有變,我家公子自有要見統領的理由,快去通傳。”
兵頭頭為難“你也看到了,這裡突然來了這麼多侍衛,我都給攔下了,怎麼好通傳或放你們進去?”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好像什麼東西被自己遺忘了,抓抓頭發道
“再說,統領天黑就出去了,不在營裡,你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說不清什麼原因,反正心裡不踏實的很!
突然腳步一頓,迅速轉身,隨後一刀已經明晃晃地往書硯的脖子上砍去。
就說哪裡不對,上次來的分明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那人要比眼前之人高一頭,雖然都是書童的打扮,可兩人就不是同一人!
可是,書硯能讓他砍著?
腳尖點地飛身而起,不退反進,一步就站在了營門的柱子上,高聲喊道
“怎麼,你連世子的人都敢抽刀?想反水?”
兵頭頭怒道“你說是世子的人就是世子的人?憑證呢?上次來的,分明不是你!”
書硯突然間就笑了起來,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兵頭頭,立刻張惶四顧。
此時馬車裡的王源出來了,蔑視地看著兵頭頭
“果然不出本官所料,這神機營整體投靠了福王。來人,拿下!”
直到長驅直入,王源都想不明白太上皇的眼睛是怎麼長得,看上去挺正常的,比如,看自己就挺準的。
看姬無良、魏大海、蕭將軍以及朝堂上的文武官員都挺準的,可看心腹之人的標準是不是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