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單於的帳篷搭的又大又結實,裡麵必然還暖和,少將軍趕緊進去暖和暖和。
屬下這隻有一塊饃了,小王子先墊墊,不然待會餓著肚子,你那鎖魂鞭使不出威風可如何是好?”
廖經羅裡吧嗦的說著關心紅羽的話,讓走到中軍大帳跟前的很多人心裡不是滋味。
大單於的帳篷的確又大又結實,想必也夠暖和。
自己的帳篷呢?
將軍們不說話,可各部落的首領們麵上都浮上了不滿,忽略了他們同一時間抵達的事實,隻認為他們想認為的。
尤其一進帳篷,剛壘起來的灶膛敞著,裡麵剛升起來的炭火還帶著黑紅之色,但也比外麵暖和了十度左右。
長長的桌子上雖然不多,但擺著吃食,啃了一半的羊骨扔在盆裡,厚厚一遝饃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所有人的眼睛都有點兒綠了,嘴裡分泌的唾液不是香甜的,而是酸津津的,吞咽下去,流入胃裡,帶起一陣燒灼的絞痛。
淳為單於已經穿戴好了盔甲,精神抖擻。
看著進來的將領和頭領們二話不說喊道“來人,撤下去。”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美味的吃食從眼前被端走。
想不想吃是一回事,你都不讓一下,就說不過去了。
赤土姍姍來遲,一看臉色,雖然不如淳為單於那麼精神煥發,但嘴角的油光顯然也是吃過了才來的。
瞬時,所有人的憤怒好像又壓抑下去了,吃不上飯好像是自己無能更多一些。
後進來的赤土本就是個心思玲瓏的,看著大家隱晦地盯著裝飯盆子的眼神就有了想法。
但這不好說。
這時,心愛的小兒子湊了過來道“父王,你們議事,可否讓兒子先吃著?兒子不嫌棄那是吃剩的,兒子快一天沒吃了,餓。”
不等赤土表態,廖經趕緊助攻“汗王千萬不要怪罪將軍,將軍是馬背上吃著肉長大的,一身攝人的功夫那得有肉才能發揮出來。
這馬上要開打了,您開開恩,讓小王子少吃一點兒也行,不然戰場上刀劍無眼,將軍餓著肚子手腳發軟,那不是危險了嗎?”
淳為單於站起來準備說的話一個字也沒說出去,聽完了紅羽和廖經的話,也看到了所有人隱晦的目光和神情,還有什麼想不到的?
這還沒開打呢,還能不能迎敵了?
淳為單於一雙眸子陰寒地盯著赤土道“這也是赤土老弟的意思?”
赤土動了動嘴,他自然知道對方戰鼓聲都傳到了這裡,再談吃喝是對自己生命和身為單於的不尊重。
(匈奴部落沒有統一,各部落之間的差異很大,所以稱呼就不統一。本書認定最大三個部落的首領稱單於,其他部落隻能稱呼為首領。單於的意思默定為王,故自稱為本王,兒子統一稱為王子。)
臉上擠出了乾笑,正準備開口,誰知淳為單於轉頭了“你們,也是認為要先吃喝一頓再討論如何迎敵?”
赤土……
默默地咬了咬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