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修冷笑,“那你還到朝廷當官?你還讓陛下給你修摘月樓?你還要助陛下長生不老?”
郭仙師神情有些心虛,“這都是上天的旨意,本仙師隻是順應天命……”
李硯修不依不饒,往死裡拆台往死裡罵,反正彆想讓他輕易放過這兩個衣冠禽獸!
童公公眼看事情繼續耽擱下去要完犢子,而有顧陌在,一時半刻的身邊這些侍衛根本沒法把李硯修拉開,他又不可能一不做二不休把李硯修給殺了,畢竟人家的爹和大哥都是人物。
於是,童公公隻得皮笑肉不笑試圖跟李硯修講道理了。
“李大人啊,雖然咱們從前鬨過不愉快,但殊途同歸,出發點都是為了宇國的千秋大業,這種時候就該擰成一股繩把勁兒往一處使……”
李硯修打斷他,“跟你同流合汙一起折騰老百姓?宇國的江山能穩靠的是老百姓可不是你,你要真是為了宇國的千秋大業,你怎麼不好好想想怎麼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李硯修白眼翻的很給力,把糟老太監我信你個鬼寫在了臉上。
童公公沒好氣的說道:“黃河堤壩遲早要決堤,如果能利用決堤擊退真軍,為何不用?李大人你不要婦人之仁!”
李硯修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童公公,“恐怕能掐會算的不是仙師,是公公你吧,否則怎麼就知道黃河堤壩一定會決堤?”
能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因為每年修黃河堤壩的工程款,童公公都要貪大頭,下頭的人再一人貪一點,最後真正用來修堤壩的,也沒剩下多少了。
本來黃河水勢就凶猛,即便往死裡砸錢,以現在的工程技術,也很難保證不決堤,更何況還是豆腐渣工程。
但隻要好好修,修一次還是能頂個幾年的,但就這點錢,他們都不放過。
整個帝國從上到下,早就腐爛透了。
皇帝在宮裡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黃河每年都決堤是必然的,殊不知這完全是人為。
有可能他知道,但他不想管這些糟心事,因為這會打擾到他修仙煉丹。
聽了李硯修的質問,童公公也半點不心虛,“李大人是讀書人,悲天憫人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那就先幾個童男童女和處女、再殺幾頭牲口祭河神,讓河神不要傷害無辜百姓,如何?”
郭仙師立刻附和表示此法可行。
顧陌眯起了眼睛。
要祭河神,有女人,有童男童女,有牲口,怎麼就是沒有祭男人?
李硯修這次還沒開口懟童公公和郭仙師這兩個損人,顧陌的梅花槍就亮了起來。
“用你們的人頭祭河神,河神才會知道我們的誠意!”
說完,梅花槍就朝童公公飛過去了。
童公公嚇了一跳,咻的一下躲到了郭仙師身後。
梅花槍刺過來,那白的刺目的槍頭上映著顧陌冷若寒霜的臉,郭仙師一時也被震的失去了反應,眼睜睜的看著那槍朝自己眉心紮過來。
李硯修也傻了,雖然他也想要這兩貨死,可他也知道這兩貨現在殺不得啊。
但他現在要阻止顧陌,也根本來不及了,就這麼目瞪口呆看著顧陌的槍飛過去,腦子裡卻已經飛快的計算怎麼幫顧陌躲過朝廷的追責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郭仙師必死無疑的時候,顧陌連人帶槍突然被彈了出去,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沒站穩。
氣氛一時很安靜。
李硯修倒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