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姑奶的兒子軍民好吃懶做,原來有姑爺的退休金,日子還過得去,姑爺一死,家裡日子立馬大不如前。
姑奶才跟許多開口,讓許多給兒子找個工作,誰知道兒子不成器,沒去多長時間就乾出那麼多讓人難以啟齒的事,甚至還想跟賢惠的老婆離婚。
許多讓軍民回了家,但是仍然還給發著工資,姑奶一家這幾年完全依靠著許多的接濟,才能過上讓村裡人羨慕的日子。
所以每當許多回到姑奶家時,姑奶和她的兒媳婦都會忙前忙後,精心準備一大桌豐盛的飯菜來款待她。
不僅如此,姑奶還特意做了許多最愛吃的煎餅,那熟悉的味道總是讓許多回味無窮,讓她想起奶奶以前給她做煎餅的情形,她覺得這煎餅才是家的味道。
今天許多回來的時候,天空有點陰沉,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正當他們圍坐在餐桌旁吃飯的時候,狂風驟雨呼嘯而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落下來。
飯後,許多原本打算雨小一點再回省城。誰知道這雨非但沒有變小的跡象,反倒愈下愈大,猶如瓢潑一般傾瀉而下。
姑奶挽留許多在家留宿一晚。許多答應了。
許多向姑奶提及自己打算回來蓋房子一事。姑奶聽了,臉上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住上大房子,一直是哥哥大半輩子的願望,誰知道哥哥臨死都沒有住上自己向往已久的大房子,隻可惜哥哥受了一輩子的苦,誰知道去得太早,也沒有享受到這個小孫女的福氣。
姑奶歎息著起身走向櫃子,小心翼翼地從櫃子取出兩張照片,然後遞到許多手中。
許多定睛一看,瞬間喜不自禁,她原以為把爺爺奶奶的遺照留在劉大誌家了,沒想到姑奶家裡還有爺爺奶奶的遺照。看到爺爺奶奶的遺照,他抱著他們的照片,細細地撫摸,激動得落下淚來。
她沒有想到,姑奶還留爺爺跟奶奶的遺照,就是可惜也沒有爸爸的照片,這也是唯一的一點遺憾。
雨整整下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東方出現一圈光亮,雨停了,看樣子今天天放晴了。
一大早姑奶跟兒媳婦就做好了豐盛的早餐,許多跟二叔吃完早餐,穿上姑奶給他們找的雨鞋,因為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村裡的路特彆泥濘。
小時候他們上學就害怕下雨,一下雨,村裡這條土路十幾天都乾不了。路上都是被自行車碾壓得高低不平的泥痕,看樣子村裡的路勢在必修。她覺得還是給村裡把路修好,然後再給家裡蓋房子。
她原來跟趙子軒去二叔家的時候,二叔村子的路就修的很好,很寬的一條柏油路,而且村裡的房子蓋得比較整齊,錯落有致。所以就顯得比他們村子富裕得多。
沒想到過了十幾年,村子變化最大的就是平房越來越多,就是這條路沒有修,這條土路影響了村裡的整體麵貌,看樣子路才是主脈,不修路,村裡的經濟就發展不起來。
她的車子就停在他們家的宅地基上,二叔開著車載著她,當車子路過趙子軒家門口的時候,她看見趙子軒家門口圍了很多人。
二叔說“子軒門口怎麼這麼多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二叔說著把車靠邊停下。
許多一看趙子軒家門口人聲嘈雜,她趕緊下了車,許多跟二叔走了過去。
她走到跟前,看見村裡幾個人,圍在趙子軒爺爺跟前,她看見趙爺爺,坐在門廳一個藤椅上,渾身泥濘,臉色煞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許多撥開人群問,“趙爺爺怎麼了?”趙爺爺看了他一眼,嘴唇哆嗦著蠕動了半晌。
不等趙爺爺搭話,旁邊有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答話,“唉,昨天雨太大了,老爺子早上可能上廁所,誰知道給滑倒了,看樣子,腿摔得不輕。
老爺子從後院爬到前院,才大聲呼喚人,老爺子腿可能摔骨折了,得送醫院。”
“你看這麼大年齡了,身邊沒個人真不行呀。”
“就是就是,人老了,最害怕摔跤,骨頭脆了,摔一跤真受不了,身體各個零部件也不行了,你說孩子工作忙,又不在跟前,唉,人老真可憐呀。”門口圍著的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
這時,已經有兩個女人從房子裡拿出衣服開始給老爺子換了,老爺子的衣服前麵全都是泥。
“已經叫人準備三輪車把老爺子送醫院了。”
“有沒有人通知老爺子的孫子。”旁邊的男人問。
“老爺子說他房子抽屜的本子上記著孫子的電話,我還正準備去拿電話號碼呢?”一個女人說。
“不用了,我開車送趙爺爺去縣裡醫院。”許多說。
“那就好,有車真方便,看老爺子這次摔得不輕,看樣子得送縣醫院。”
已經有兩個女人給趙爺爺把衣服換好了。現在也是深秋,有點涼,老爺子也是穿了厚厚的幾層衣服。
有個女人拿著毛巾給趙爺爺擦了一把臉。趙爺爺還是臉色煞白,一臉痛苦的樣子。他想跟許多說什麼,嘴角又蠕動了半晌,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二叔一把抱起趙爺爺,大步走到車子跟前,許多趕緊拉開了後邊的車門,二叔把趙爺爺放到車的後排座椅上。
趙爺爺抬起身子對門口一群人用力喊了一句,“二奎,幫我把門鎖好。”
許多關好車門,二叔開著車向縣城駛去。到了縣城人民醫院,他們車子剛到,趙子軒就迎了過來。
自從上次做完手術見過趙子軒到現在又過了整整六年,許多又是六年沒有見過趙子軒了。
在路上,二叔已經給趙子軒打過電話說爺爺摔倒了,讓趙子軒在醫院門口等著。
許多從副駕駛下來,趙子軒一看是許多,他愣了一下,然後給許多點了點頭,又趕緊走到車子後排車門跟前,拉開車門。
他看見爺爺一臉痛苦的表情,他一臉焦急,急促地問,“爺爺,你怎麼樣了,還疼嗎?”說著,伸出手,從後排座椅把爺爺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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