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長公主,臣給長公主請安。”孫清恭恭敬敬給她行禮問安,將心中的鄙夷深深隱藏在眼底。
雲淑月坐在太師椅上,饒有趣味地欣賞著那站成三排的和沈亦辭長相相似的十五個男人,身上的衣服花花綠綠,猶如她後園子裡師兄種的花,又俗又土。
山雞插上幾根毛,非要裝鳳凰。
“表哥今日來本宮這公主府,就是給本宮送男人的?”
“祖父說,殿下如今也快二九年華(十八歲),身邊卻沒有可以照顧的人,就讓臣去尋了這些個小倌,給殿下取樂。”
“本宮……”
{宿主宿主,第二排,從左往右數第三個,留下,他是東陵國女皇的兒子!}
55在她腦海裡及時堵住了她要說出來的話。
雲淑月挑挑眉,起身走到那個跪在地上,懷裡抱著玉石琵琶的男人,男人穿著月白色的衣衫,白玉冠將他的三千青絲束起,玉冠正中心,鑲嵌著一顆質地上乘的紅寶石,額前兩束龍須劉海。
白逸低著頭,正擔憂自己晚上會不會餓肚子,一雙金色繡花鞋映入他的眼簾,茫然抬頭,和雲淑月的視線剛好對上,阿月姐姐?她怎麼在這兒?
雲淑月細細打量著白逸的臉,和東陵女皇確實有幾分相似,但更多的,是像他的父親。
“此人名叫白逸,是醉紅塵的小倌,”孫清眸子輕晃,“他最擅長的是琵琶,是藝倌,殿下莫不是……”
“白逸留下,其餘人,表哥還是帶走吧。”
“殿下何不將這些人也留在府中?左右是給殿下取樂的,不喜歡,殺了便是。”
雲淑月微微蹙眉,“表哥的意思是,隻要是自己不喜歡的,都可以隨意殺之?”
“小倌而已,賤命一條,殺不殺的,還不是咱們一句話,殿下若是留下他們,那他們便活著,否則便是死路一條,他們的命掌握在殿下手中,就看殿下是怎麼選擇了。”
溫玉暗暗咬牙,“孫大人給長公主送來這麼多男寵,天下萬民該如何評價長公主?他們哪怕是小倌,但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沒有犯下大錯,你有什麼資格決定他們的生死?”
“國師大人,臣沒有龍陽之好,殿下不留著,臣留著他們也無用,隻能殺了他們。”
“我呸!”沈亦辭淬了一口,兩手環胸,“一看你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先是給姐姐送男寵,敗壞姐姐的名聲,又讓姐姐背上濫殺無辜的罵名,你如果不是投了個好胎,就跟他們一樣!”
“hetui!”
溫玉沒忍住笑出聲。
沈亦辭走到雲淑月身邊,站在她身後,“真是老太太鑽被窩,給爺整笑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如果沒有你爺爺幫襯,你連個小倌都不如,就你這個長相,絕對沒有人讓你服侍,三更半夜,非得被你這張醜陋嘴臉嚇死!”
“你……”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我隻是實話實說,我說實話你不愛聽啊?不愛聽就捂著自己的耳朵唄,實在不行就趕緊滾出公主府,我是世子,我可不怕你,你位份沒有我大,你見了我和溫哥哥,還得行禮問安呢!”
“虧你是世家公子出來的,真給孫家丟臉,這點禮儀都不知道,虧你還是孫家人,孫太傅知道了都得因為你羞愧而死!”
沈亦辭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真丟人。”
白逸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沈亦辭,又看了看溫玉,最終將視線停留在雲淑月身上。
“殿下該管管府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