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渣滓玩意兒,若非我現在身子弱,不能勞心費神,全給他們殺了。還有白婉兒那個下賤胚子,沒了陸儘年什麼都不是,整日哭哭啼啼跟死了爹娘號喪似的,忒他娘的晦氣。”
長離噗嗤笑出聲,“主子的這張嘴,倒是和三年前一樣了。奴婢扶您起來,駙馬爺還在梧桐苑等您呢。主子?”
“白婉兒那下賤胚子當初懸梁自儘,怎麼沒吊死她?”
長離“……”主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八成是那下賤胚子自己演了一出戲,以為尋死覓活就能讓陸儘年回心轉意,真真是讓我笑掉大牙,陸儘年那牲畜嘴上說著愛這個愛那個,實際誰也不愛,他隻愛自己,更愛他自己的權力。”
雲淑月朝她伸出手,扯著她的胳膊搖搖晃晃起身,“明日宣梁太醫來府上為我診脈。”
“是。”
長離撤去她發間的簪子,解開她的腰帶,褪去她一件件衣服,拿著帕子為她擦拭身體。
“主子身上的疤痕,越來越多了,奴婢那兒有藥膏,塗了能祛疤。”
“你自個兒留著用吧,姑娘家家,有疤不好。”
“主子這話說得就跟您是公子似的。”
“我若是個公子,估計早早的就沒命了,”雲淑月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將軍府那裡如何了?”
“主子放心,奴婢已經將書信送了過去,老將軍說,有需要他的地方,直接去將軍府找他老人家。”
“嗯。”
在熱水中泡了一會兒,擦乾身子,換了身青色的乾淨衣裳。
銅鏡前,長離拿著巾帕為她擦拭頭發,隨後用桃木梳為她梳理發髻。
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頭發,係上青色發帶,點上口脂。
雲淑月打開妝奩,將一隻珍珠步搖插入長離發間。
“主子?”長離疑惑,“您怎麼把步搖給奴婢了?”
“賞你了,你不是也挺喜歡這支步搖的嗎?每每為本宮梳妝,都要多看它兩眼,既然喜歡,送你又有何不可?”
“奴婢謝主子賞賜。”
“走吧,回梧桐苑。”
沈亦辭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雲淑月。
“月寶,快把藥喝了,長風剛端過來,趁熱喝。”
等雲淑月喝完,沈亦辭拉著她在床上坐下,“你跟陸儘年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將從前的事情從頭到尾給他捋清楚,結果我自己越說越氣,他又恰好主動遞了把匕首,一時沒忍住,捅了他一刀,又用簪子刺穿了他的手腕,順便給他下了毒而已。”
沈亦辭嘴角一抽,“而已?”
雲淑月點頭,“而已。”
沈亦辭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若我哪日惹了你生氣,你是不是也要這麼對我?”
“那得看寶貝你,是做了什麼惹我生氣的事情。”
“如果我做了令你特彆生氣並且不可原諒的事情呢?”
“我會殺了你,”雲淑月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你都說是不可原諒,那我定然是不能饒了你的。”
沈亦辭抿嘴,生氣,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