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是生育的器具,你是你自己,你的肚子,為什麼一定要聽從彆人的?”雲淑月捧著他的臉,“寶貝,看看我,好嗎?從我進來到現在,你還沒看過我呢。”
沈亦辭看著她,嘴一癟眼淚就落了下來。
“不哭,”雲淑月擦著他的眼淚,“於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
“我在。”
沈亦辭吸了吸鼻子,“餓了。”
一天都沒吃東西。
“我已經讓膳房做了,等會兒就能送來,”雲淑月掌心貼著他的小腹,“這兒還痛不痛?”
“痛。”
“難怪臉色這麼差,”雲淑月指尖滑過那條疤,“這道疤……”
“畫上去的,他們把我送回寢殿,太醫和府醫來了之後,我就用了幻術,之後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幻覺。”
雲淑月心疼道,“幻覺是假的,疼是真的,你這一個月害喜孕吐,也是真的。”
“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你也不許生,母親很偉大,我不偉大,我一個大男人都撐不住崩潰了,她們是怎麼忍下來的?你還經常陪著我給我揉腰捏腿,她們跟喪偶似的,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骨開十指的痛,她們是怎麼忍受得住的?”
“這兒的女子,是不被當人看的,受不住,也得受,若是難產,舍母保子,是常有的事,在西楚那些男人眼中,女人,隻是用來取樂和傳宗接代,而在東陵,男子的地位和這兒的女人是一樣的,唯有北齊,男女平等,誰若是敢言語侮辱女子或男子,會被割了舌頭遊街示眾。”
“你以後要向北齊學習,不能看不起女子。”
“我知道,我自己都是女人。”
“叩叩叩……”
“主子,膳食好了。”
“端進來。”
長離走到雲淑月身邊,“這是膳房用枸杞羊肉湯煮的麵,駙馬趁熱吃些,對您身子有好處。”
沈亦辭坐在她腿上扒拉著麵,一碗麵吃了一半,喝了幾口湯,看向雲淑月。
“吃不下了?”
“飽了。”
雲淑月熟練地接過來,解決掉剩下的湯和麵,將碗交給長離。
“我打些水給你擦擦身子。”
“好。”
那一晚,他難得睡了個好覺。
次日醒來時,雲淑月還在他身邊躺著。
伸出手點在她鼻尖,卻被她握住了手。
“月寶,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醒了有一會兒了。”
沈亦辭往她身上一趴,耳朵貼著她的胸膛,聽她的心跳,慌亂的心逐漸安靜下來。
“我做了個夢,夢到我們被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你想用自殺的方式將我送出那個地方,我比你快了一步。”
雲淑月指尖一頓,“我也夢到過,還經常夢到自己在練劍,不遠處一直站著一個人,衝著我笑,我看不清他的臉,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可直覺告訴我,那個人是你。”
“你就那麼確定那個人是我?”
“我看見了他右手掌心的紅痣,”雲淑月牽起他的手,在他掌心落下一吻,就吻在那顆紅痣上,“和你的一模一樣。”
“這顆痣就一點點大,我自己都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