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得。
唐宛如心想,她這自私自利的性格和原來一樣,一點沒有變。
她把正在做的要害死彆人的事,說成是給她自己謀生。
可笑至極。
“唐悅兒,你的生路永遠都是建立在彆人的死路上。”唐宛如冷冷的道,“上次的梅花巷你也去了,你也分明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徐將軍沒有任何關係,而你依然要置她於死地,你的路向來是踩著彆人走的。”
唐悅兒不禁冷笑。
是啊,她確實是知道這個女人是無辜的,但她要是無辜的,那她怎麼邀功呢?她要是沒有得到這份功勞,被那徐夫人給扔出去的話,那山戎還會讓她活嗎?
她承認她確實是殘忍的。
但誰都有資格批評她,唯獨唐宛如沒有。
她一直在質疑她的行為,說她是自私自利的,是害人為先的。但是她從來沒有站在她的位置上考慮過!
唐宛如,她從小就生活在京城裡麵,養尊處優,又怎麼會明白她這個從小養到被養在外院女兒的心思?
她之前一詢問她和她娘為什麼要到京城去。
她要是不能往上爬到京城去,那將來就是要嫁給莊子上男人,有可能會一輩子陷入勞作裡,永無天日的。
她當初又問她為什麼要害她。
原因也很簡單啊。
因為她要是不害她,那就要被她一直給踩在頭上了,她也是人,她也有人性,爭強好勝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這人性造成的苦難難道應該讓她自己承擔嗎?
她有什麼錯?
她錯在哪裡了?
“唐宛如,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唐悅兒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你不是我,你也不了解我的處境,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對彆人高高在上的指點而已,你把我害到這個地步,你還說我是自私自利?我要踩著彆人往上走就怎麼了?到現在為止,凡是對我有利的,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你要說她是無辜的,為什麼平白送命,那就隻能說,她這個人倒黴而已。誰讓她碰上了我。”這三年來,唐悅兒的性格已經有些扭曲了,她說話的時候很容易激動,激動的時候兩隻眼睛睜的渾圓,同時會把頭貼靠在和對話人離得很近的地方。
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說的很自信。
然而她越是這樣就越暴露出了自己的心虛和自卑。
尤其是在唐宛如的麵前。
見她這樣,唐宛如倒是頭腦清晰,她道:“妹妹,你可不是在被我害了之後才會變成這樣的,是你本來就是這樣,我才讓你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你不要本末倒置。”
嗬嗬。
唐悅兒冷笑一聲:“隨你怎麼說,唐宛如,我被你害到這個地步,你也看到了,麵容全毀,就差四肢殘缺不全了。如今我隻為我自己做事,誰也彆想阻止我!”
見她這一副瘋魔的樣子,唐宛如的目光沉了沉。
她道:“或許,我可以給你留一條生路。”
什麼?
唐悅兒完全沒有想過她會這樣說,她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唐宛如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