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感受著自己身邊兩道火辣辣的目光,工部尚書自己都有些委屈了,開始解釋了起來,
“殿下,臣的意思是,工匠所在的地方,燥熱難耐,氣味腥臭,環境惡劣。”
“而且這些工匠大多舉止粗俗,言語···”
可是,工部尚書越是解釋,感覺朱雄英的臉色也越是陰沉,他的聲音也逐漸的變小了。
這個···難道是解釋錯了?
但他的心中,也確實是這麼想的,殿下身為太孫,怎可去那樣的地方。
“嗬嗬!”朱雄英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怎麼?普通的百姓,孤都可以和他們談天說地,拉著他們坐在一起說著話!”
“前些天,孤才剛剛說過,爺爺的那些資曆是他老人家一生的財富,是我大明最大的驕傲!”
“現在,你堂堂的工部尚書,告訴孤,那些都是粗鄙之人,孤不能去和他們一起,是嗎?”
“殿下,臣···臣不是···”
“按照你們的意思,孤能交流的,一起談論的,不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就是要和那些所謂的士紳清流們,是吧?”
“那些泥腿子的百姓,都不配,是吧?”
“嚴大人,你這是忘本嗎?”朱雄英直接問道。
朱雄英的這個話若是傳揚出去,或者說是被朱雄英所認定了,他的官宦生涯,馬上就結束。
“殿下!”旁邊的工部的人忽然說了一句。
“你有什麼說的?”朱雄英看了過去。
“殿下,大人他不是這個意思,也絕對不會看不起工匠的!”
“大人自己都經常出入工匠所在的地方,更是帶著民夫親自去修建!”
“這個事情孤知道,也聽爺爺說過,但那都是以前的,但現在,做了工部尚書的官老爺了,是否還···”朱雄英繼續問道。
“殿下,大人一如既往!”
朱雄英這才看向了工部尚書,問道,
“嚴大人,是這樣嗎?”
“回稟殿下,是如此!”工部尚書還能說什麼,再不補救一下的話,他就真的完了。
“很好,官員應該做到的,就是你這樣的!”朱雄英滿意了,
“當官,為的就是天下的百姓,親自去了解百姓,可能事務繁忙,不能一直都放著公務不去處理,天天跑到鄉下。”
“但是你必須要有那麼幾次,了解百姓,了解自己治下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做的,孤很滿意,你們能去,孤為何就不能去了?”
“而且,孤去的還要比你們更多!”
“以後這樣的話,孤不希望在聽到,明白嗎?”
“是,殿下,臣知錯,殿下的一片拳拳之心,讓臣蒙羞!”工部尚書連忙告罪說道。
“行了,走吧!”朱雄英算是饒過了這次的事情。
不過吏部的詹徽和戶部的鬱新,此時卻是生了一身的冷汗。
“走了!”
說著,朱雄英帶著他們這些人,朝著宮外的營造司而來。
果然,在靠近這邊的時候,叮叮當當的聲音就傳遞了過來。
他們將士們所用的盔甲,兵器,大明所有的建築,道路,戰船等等,能跟建造有關係的,都是從他們這裡麵建造,或者是裡麵的人建造的。
這些人都是從全國各地彙聚到這裡來的,明朝的工匠都是輪班製的,
就是三年或者幾年的時間,要來京城,或者是需要的地方,給官府義務勞動。
朱雄英進來之後,果然感覺到了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跟隨的人,也都看著朱雄英的麵色,沒有發現什麼不好的才算是放下心來。
朱雄英沒有管這些人的行禮,朝著他們營造的地方就來了。
裡麵此時還有不少工匠正在捶打,朱雄英就這樣帶著人走了過去,沒有驚動他們。
所有的人都是熱火朝天的乾著,都是光著膀子,揮動著巨大的鐵錘,叮叮當當的,鐵花綻放!
無數的成品從他們的手中被製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