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龍榻上麵,麵色陰沉,眉宇不耐。
“還沒有找到人嗎?”
“皇上息怒,都找遍了。”
“廣王呢?”
“廣王殿下剛找回來。”
“還有馬的事情務必給我調查清楚。”皇上發了怒,下麵的人戰戰兢兢。
隨後,太監總管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
皇上斜著看了一眼,“情況如何?”
“三王爺仍舊昏迷不醒,三王妃一直守在他身邊,奴才問過太醫,太醫說這次昏迷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醒,也不確定醒來會是什麼樣子。”
皇上又眼睛眯著看了看行禮的人,隨後似有感慨。
“沒想到老三都那般了還能想著救人。”
他當時雖然是在內室,可也聽見了那一聲喊叫。
喊著救父皇!
他歎了一口氣,麵上瞧不見有多少觸動,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不惜一切代價救醒人。”
“是,皇上。”
人走後,皇上仍舊坐著沉思。
就連前來探望的貴妃都讓人請了回去,誰也沒見。
……
深夜,沈昭婉為薑承宣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臉龐還有手。
在觸及到右手的時候,沈昭婉停頓了一下,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擦拭。
內心祈禱著能快點醒過來。
為了不影響到薑承宣,沈昭婉收拾一番去了一旁的小榻上休息。
……
秋獵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暫停,隻不過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大家也提心吊膽的,興致不高。
皇上腿上和胸口的傷還沒有好全,暫時不宜移動,不然路上奔波也會影響傷口。
而這廂的薑承宣準許提前回去。
沈昭婉帶著昏迷的薑承宣坐著馬車朝著京城趕。
京城太醫還有那麼多,自然存在著希冀。
時隔幾日再次回到王府,卻顯得寂寥許多。
薑承宣的情況沒能瞞過皇後,她身邊的嬤嬤將太醫院的太醫全部都領進了王府。
一個接著一個排隊診治。
卻始終沒有一個輕鬆的神情。
“稟三王妃,王爺身體無礙,外傷漸愈,內傷無事,唯一嚴重的就是腦部,這需要王爺清醒過來才可以判斷。”
沈昭婉佯裝著急“都是同樣的說辭。”
“三王妃息怒。”
看著跪成一排的太醫,沈昭婉也紅了眸子。
“都留下來,安排下去,等王爺醒來再說。”
太醫走後,皇後身邊的嬤嬤開口,“王妃不要著急,當心身子,王爺還需要你。”
“也請嬤嬤轉告母後,有我在,請母後不要過多憂心。”
“老奴一定轉達。”
……
夜,有點涼。
沈昭婉回來之後仍舊選擇在軟榻上麵休息。
她眉頭輕擰,看樣子睡的不是很踏實。
忽然,遠處徑直飛來一滴水,打在了沈昭婉的睡穴之上,整個人頓時陷入更深的夢裡。
來人身量高,從窗戶掠進來,帶進來一陣涼風。
蒙著麵,看不清容貌,可露出來的眼睛與床上躺著的薑承宣八九分相似……
他走到床邊朝著薑承宣嘴裡喂了一顆藥之後,就在床邊站定。
很快,一眾太醫都說不準蘇醒時間的薑承宣緩緩睜開眼睛,隻茫然了一瞬間,眼神就逐漸清明。
深邃而又暗沉。
他坐起來看了一眼床邊站著的人,下意識的去尋找沈昭婉的身影。
“她沒事,在軟榻上麵。”
薑承宣不放心,光著腳迅速走下來,踱步到了軟榻之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沈昭婉臉頰上撫摸了兩下。
隨後幫她提了提被子。
“皇兄,你也不輕點,可彆傷著她。”
“瞧你說的,寶貝成這樣?我都將南海明珠換成了水滴還不算輕?”
薑承瑾調侃道,垂目望向沈昭婉。
今日一見,不怪他這個弟弟這般小心嗬護。
許是點了睡穴,他們並不質疑自己的武力,一時之間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
薑承瑾“你太拚了,要是有點意外,你彆又傻了。”
“不會的,我有數。”
薑承宣難免想到當時的場景,目光帶著寵溺遙看沈昭婉這裡。
如果他不真受傷,以他父皇的性子,絕對還是懷疑他。
所以,他提前吃了藥陷入昏睡,就算是任何太醫也沒法憑著脈象看出什麼。
他提早的安排好了一切。
唯獨超出計劃之外的就是沈昭婉能有舍命的勇氣去救他。
一想到這裡,他心口就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