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沈昭婉錯愕，眼神劃過一絲迷離無辜。
如此跳脫的問題讓人不知道具體含義。
她現在大半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脖頸處，布蘭德的牙尖，以極快的速度刺入皮膚，不深，所以隻是微微刺痛。
他吮吸之時，總是用舌尖掃過傷口以作安撫，對沈昭婉來講更像是不經意的調情。
現在那處溫熱的感覺還經久未散……酥酥麻麻的感覺在血液中流淌。
很快哂笑聲傳入耳中，緊接著便是嘴唇被冰涼的手指撫摸著。
“你不能這樣。”
沈昭婉躲開他的手，但是下一刻又被他鉗住下頜給掰了回去。
“這樣是那樣？”布蘭德語氣不輕不重，一副隨意不過心的態度。
感受到唇瓣上灼熱的視線，沈昭婉不由自主的輕咬唇瓣，恨不得藏起來。
這人是什麼毛病……難道脖頸給他還不能滿足。
布蘭德原以為沈昭婉做出了選擇，可是盯著看了半天，嘴唇除了顏色深一些，並沒有他想要的血珠。
他疑惑眯眼，“自己不敢？那我來。”
“布蘭德，你瘋了不成？”
“我早就瘋了。”
一道極淺的呢喃聲在唇瓣相貼的前一秒溢出，帶著罕見的自嘲。
聲音輕的就好像是錯覺般，還不等沈昭婉分神去深想，唇瓣的刺痛已經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軟，很軟，軟到布蘭德一瞬間就填滿了內心的空虛感，一種意外的驚喜讓他分外陶醉，嘴上還多用力了幾分，一起吮吸她的下唇，感受到鮮血的甜美。
吮吸出來的鮮血被他用舌尖卷進了自己嘴中。
可能是此處跟脖頸相比，他能發揮的餘地太小，他隻是用一顆尖牙，試探的刺破了一點。
沈昭婉捶了布蘭德好幾下，此人仍舊紋絲不動。
專心的琢磨著她的唇瓣和鮮血了，看他一瞬間閉眼沉迷的樣子就像是要溺死在上麵了。
見他沒有一點反應，沈昭婉氣的也直接含住了他的唇，猛的用力去咬。
怨他太貪心，怨他此刻還不肯展現真容……
布蘭德在下一瞬身子就後撤，“蠢女人，你乾什麼？”
“你咬我？”
沈昭婉被鮮血染紅的唇瓣嬌豔欲滴，混雜著二人的血，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你咬我，我自然要咬你了。”
布蘭德氣笑了，惡狠狠的開口，“好，很好，真是好樣的。”
沈昭婉敏銳的感知到了危險，當即機靈的就想要下去。
“晚了。”
布蘭德扣緊她的後背，直接就把人按到了自己麵前。
“不是會咬嗎？那看誰先把誰吸乾。”
說完此話，布蘭德就搶占先機，又開啟新一輪吸血。
唇上的口子小，一次就滾出一滴血珠，布蘭德發狠的吸的嘴唇又痛又麻。
沈昭婉斂起視線，眸光微閃。
瘋男人，還真的以為她也要參與這幼稚的吸成人乾的比賽嗎……
她要的自然是……讓他感受到吸血之外的快樂。
沈昭婉不再倔強逃離，雙手圈住他脖子，試圖也開始汲取他唇瓣的血。
偏偏不得章法一般，伸出的舌尖顫顫巍巍，想要舔舐鮮血，又被阻攔，一次，兩次……布蘭德察覺一股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吸血的動作猛然頓了一下。
慢慢的就感受到懷裡的女人在用舌尖描繪他的唇瓣，還在試探性的舔弄她咬出來的傷口。
他再度怪異的後撤，“你在乾什麼？”
“我把上麵的血舔乾淨，再把你吸乾啊。”
她說的認真，臉上一本正經，布蘭德還是感覺到分外奇怪。
不過一瞬間的勝負欲上來了，布蘭德也暫且相信了這話，沒有深思。
見他繼續，沈昭婉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又咬又舔，留下一點點牙印。
布蘭德自認為的比賽到了氣氛焦灼的時刻，可是也漸漸因為沈昭婉的心思變了一種味道。
簡單的吸血莫名的帶了一絲情欲的氣息，不知何時看起來就像是深吻一般，彼此都各含心思的專注。
對方力氣大，還總是吸著一處傷口，沈昭婉不舒服的哼唧了兩聲。
驟然間，布蘭德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忽然就把人鬆開，還順帶著推了一把，沈昭婉不設防，當即就從他腿上掉落在地上。
“啊～”
“布蘭德。”
沈昭婉眸子水霧霧的，看著布蘭德，帶著點質問。
“你推我做什麼？”
坐在王座，好好俯視的布蘭德垂著眸子，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逡巡著沈昭婉的臉龐，將她的委屈收入眼底。
眸子頓時一片複雜。
“我贏了。”他盯著對方紅腫的唇，口吻淡淡，“這次饒你一命。”
“你……”
沈昭婉還沒有說完一句話，再度被布蘭德送走。
“瘋男人，氣死我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沈昭婉滿臉憤懣，嘴硬，又幼稚死了。
什麼叫做他贏了，明明是輸了好吧。
沈昭婉對著房間的鏡子，指尖移到了唇瓣上，隨後，鏡子裡的她又將視線緩緩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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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對方送的急，她肩膀和嘴唇上被刺破的傷口都沒有幫她處理。
在她身上分外明顯。
而沈昭婉離開之後，布蘭德仍舊坐在王座之上，整個人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塑。
許久，身處黑暗中的他終於動了一下，確是真的不明的摸上了自己的唇瓣，跟沈昭婉的一樣，同樣紅腫著。
他狠狠摸了一下，指腹就染上了幾滴血，布蘭德看著這一切，猩紅的雙眼有點放空，撤去了阻擋容貌的手段，完美無缺的容顏徹底在黑暗中綻放。
布蘭德猛的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企圖就這樣簡單的把血搓掉，讓手指重新變得乾淨。
可惜，徒勞罷了。
就連他想要平息的心緒仍舊是人離開時的那般，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
布蘭德臉上時而瘋狂的笑已經消失，變得深沉。
怎麼還是感覺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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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完自己的唇，又看向自己的懷中和大腿。
沈宅沈昭婉已經離開，上麵的溫度已經消失，可是，布蘭德覺得被她觸碰的地方還殘留著一些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人並沒有離開那般。
想不通之後，布蘭德索性也不再想了，打了一個響指，召喚起烏鴉過來。
領頭的烏鴉還是那隻也愛捉弄人，看著賤賤的那隻。
“主人。”
“您找我。”
它振翅到了布蘭德麵前，還朝四周看了一眼。
當即就有點震驚，豆粒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主人，您受傷了？”烏鴉開始尖叫，“誰把您弄傷了，竟然敢傷害您，我非要把她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