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德耐心即將耗儘。
俯視下麵洶湧的海浪，猩紅的眸子射出犀利的冷光。
伊一瞬間就看明白了。
它親自往下飛了幾米，翅膀揮舞幾下，他的正下方就懸浮著幾隻黑色的羽毛。
濃重的黑仿佛硬如鐵。
眨眼間就朝著下方的海麵沒入。
短短幾十秒，下麵幽藍的水麵又多了幾處泛著粼粼血色的漣漪。
紅色的血一圈圈的朝著四周滌蕩。
很快，一具具半截的人魚屍體就出現在了血色周圍。
果真不需要太費力氣。
伊十分驕傲的飛了回去。
“叫你族女巫自己出來。”
伊朝著特意留下的一個活口吼道。
那隻親眼見證自己族人在眼前死亡的人魚早就嚇得要魂飛魄散了一般。
在伊話音落下許久之後才敢動彈。
被世上多數記錄誇讚的人魚魚尾在這一刻也變得僵硬，找不到一絲優美的姿態。
看著那條人魚消失時候，他們立在半空還在俯瞰著水下的動靜。
“這群人魚明明知道我們來了，竟然不敢出來營救。”
“他們不會不出來了吧。”
伊有點不解的嘀咕著。
布蘭德一點也不擔心，不出來，他們自然更有理由進去了，不是麼。
不過他還真的無法理解，就是一群這樣的人魚，還想著繼續實行計劃搶占人類的陸地。
難不成還以為這一次能夠跟千年前相比？
曆史重演？故技重施？
布蘭德不屑的笑出了聲。
……
人魚一族的深海族地。
嚴肅壓抑的氛圍在這片區域縈繞不散。
趕回來傳話的小人魚嚇得瑟瑟發抖。
還被最上方的長輩訓斥了一番。
“真是沒用你竟然不想著營救同族，你對得起族人嗎？”
小人魚害怕的在那裡一直哭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算了，還是想想辦法，將人弄走。”
其中一個強壯的人魚阻攔了訓斥的話，將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來的吸血鬼身上。
身為組長的一條金色人魚，甩了甩強大漂亮的魚尾。
“這裡可是我們熟悉的海域，難道還能被對方幾句話就嚇到嗎？”
“敢來，我想自然是做好有來無回的打算了……”
“族長說的是，想來是想要搶著葬身我們的海域，為我們的計劃鋪路呢。”
這裡麵並沒有女巫的身影，看樣子，族長也不打算真的去把人請過來。
畢竟在這千年的時間，女巫未曾換過。
但是一族之長已經換了好幾個。
這女巫算得上他們的前輩了。
最終，族長敲定。
“你，帶著一批族人去看看，好好的磨一磨他們的脾氣。”
“既然敢來，就該承受我們的怒火。”
“讓他們自己掂量掂量。”
被族長點名的就是下麵最勇猛的一個人魚戰士。
在族長看來，這還是給布蘭德麵子了。
也是來的突然，這群人隻以為是哪個名不見經傳的哪個吸血鬼呢。
……
忽然，海麵下似乎有暗流席卷。
海麵上俯瞰，隻覺得這片區域的海水顏色變得更加幽深危險。
布蘭德身上的鬥篷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隨風鼓動。
“來了，嗬嗬。”
布蘭德低語，臉上神情陰惻惻，獰笑蔑視。
“都彆聽。”
他提醒了一句。
很快，在話音落下的時候，下方就傳來縹緲的歌聲，縈繞在四周，聲音逐漸徘徊上升，極具蠱惑人心。
這片區域，不論是其他飛翔的生物或者是海裡的其他魚蝦，早都在感知到危險的那一刻，遠離了這裡。
人魚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不僅長相可怖魅惑，歌喉婉轉一絕。
是殺人的第一利器。
隻是，下方歌唱了許久，漸漸有些自我懷疑。
這半空中的人不僅沒能如願的落下來，被他們撕碎，相反，還饒有興味的聆聽著。
伊帶著身後的其他烏鴉，有點使壞的還張嘴開始伴奏。
下方的聲音對他們沒有造成一點影響。
聒噪的烏鴉叫聲打亂了下方的統一節奏。
那個被派出來的最勇猛的那個人魚戰士，也感覺心中發冷。
一股莫名的危險開始在心中蔓延。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他們這使出來的可是殺招，以前從未有過失誤。
“聽我的，再來一遍，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做不到的，回去領罰。”
本就全力以赴的其他人魚麵對這樣的場景，聽了這樣的話，更是壓力大的不行。
但是沒法子，隻能硬上。
最勇猛的那隻在水麵下的某個角落，抬起妖異的眸子死死的觀察上方的布蘭德。
“怎麼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不應該啊。”
布蘭德聽見歌聲再次響起，眉頭皺了皺，有點不耐煩了。
“難聽！”
他啟唇嘲諷，居高臨下的姿態惹得下方的人魚眼中充滿了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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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還能感知到水裡的血腥味。
那都是他們的同伴。
布蘭德不浪費時間了，直接道“久聞一聽，著實不怎麼樣？”
“你們怎麼好意思唱出來呢？”
“不嫌丟人嗎？”
“你們不覺得，我都要為你們感到羞愧了。”
嘲諷完，布蘭德毫不意外的看見了水下人魚憤恨的神色。
“以為這些就能鎮住我？真是可笑。”
布蘭德看夠了，說完就動起了手，即便是水下，也在瞬間掏空了來此的所有人魚心臟。
在他們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迎著他們驚恐萬狀的神色捏爆一個個心臟。
血霧籠罩在海麵，帶著不祥危險的意味。
無一個活口，就連回去報信的人都沒有。
出來一批殺光一批，就不怕不交人。
布蘭德在等，他相信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活著的人魚感知到了。
一切都如布蘭德所料。
派出來一批能力強的人魚竟然都被滅了，族長還在族地發怒。
千百年來都沒有這樣的損失。
這些都是壯大族群，帶領人魚一族走向光輝的希望。
竟然就這樣沒了。
要不是身邊還有人魚圍著，族長或許會接受不了打擊直接摔到地上。
又有人魚提議“要不要召集其他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