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劉媽媽和海棠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再三叮囑她明日早些起來,再多溫習幾遍。
聽到這話,玄溪時心中偷笑,老實地點了點頭。
待二人一離開,她便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雙眸凝視著床榻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事兒真不是人乾的!
其實她早就學會了,為了藏拙隻能裝作笨手笨腳的樣子。
她也很累的好嗎!
知道今夜不會再有人來打擾,因此她翻了個身,安心地睡了過去。
翌日。
天還未亮,玄溪時就被劉媽媽從被窩裡揪了出來,硬是被逼著又溫習了幾遍天璿清鈴舞。
直到午時過去,見她終於不再犯錯,這才拍了拍手,示意婢女們進來。
一連走進來五名婢女,有人端著衣裙,有人手裡拿著妝盒,有人則是端著各種各樣的配飾。
“好了,現在開始上妝,距離選秀開始沒幾個時辰了。”劉媽媽示意那名端著妝盒的女子上前。
玄溪時老實地在梳妝台前做好,不知過了多久,那名為她上妝的婢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隨後,場中響起一陣抽氣聲。
“姑娘好美!”
“我從未見過像姑娘這般美的人兒。”
那些婢女們紛紛驚歎,眼裡流露出驚豔和震撼。
玄溪時看著鏡中的自己,也不禁愣住了。
為她上妝的婢女年紀已經不輕,一看就是這樓內經常為姑娘們化妝的婢女,手法嫻熟靈巧,善於從每個人的臉上發掘個人特色進行妝點。
此刻,鏡中的少女纖長羽睫如同鴉翅,深灰曈眸水波瀲灩,鵝蛋一樣白皙的臉蛋上,還帶著兩抹紅暈,嬌豔不可方物。
終於有人回過神來,“姑娘,將衣裙換上吧?咱們也好看看給姑娘梳個什麼發髻?”
玄溪時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要奪得花魁,她自然百般配合。
不過,她倒是第一次穿桃粉的裙裳,讓她略微有些不自在。
事實上,玄溪時的臉偏向於娃娃臉,本身年紀又不大,還沒有徹底張開,處處透露著青澀的嬌意。
因此,柳媚兒特意交代為她選擇了這個顏色,襯得她肌膚更加白膩,人比花嬌不過如是。
換好了衣裙,玄溪時重新坐回梳妝台前。
這時,另一名婢女上前為她綰發,剛要伸手摘下她頭上的白鳳釵,卻被玄溪時攔下。
“彆動,就帶這支釵。”
“這”那婢女猶豫地看了她一眼,又向劉媽媽投去請示的目光。
劉媽媽見狀,眉心擰起:“你這支鳳釵與這套裙裳並不相配,你若是不放心就先把它交給我,我替你保管,回頭再還給你。”
聞言,玄溪時聲音冷了下來,“不行,這是我哥哥送我的東西,我不想摘。”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場中突然陷入了一片凝固,氣氛微妙起來。
劉媽媽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便引起了她的反抗,立即有些不悅。
就在這時,玄溪時自己動手操作起來,一頭及腰長發披散在背後,綰了個再簡單不過的發髻,將白鳳釵重新插了回去。
而後,她又在那名婢女準備的配飾裡挑了挑,選擇了幾顆白粉相間的珠花插入頭發中做點綴,與骨雕銜珠白鳳釵相得益彰。
她的一番舉動頓時讓場中人再次愣住了。
“好看!”
“是啊!好好看!姑娘好會搭配啊!”
“簡單不失貴重,靈動又不乏華美,簡直妙啊!”
玄溪時勾唇一笑,滿意地點點頭,她的審美可從來沒有人批判過。
見狀,劉媽媽也不再言語,默認了她的行為。
看了看天色,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她開口說道:“給櫻梔姑娘帶上麵紗,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