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君臣二人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算是把之前暗自較的勁挑明了拿到了台麵上來,日後便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了。
葉傾懷突然想起一事來。
“姑姑,現在景壽宮這邊的侍衛還是李保全的左衙衛嗎?最近有變動嗎?”葉傾懷問道。
芳華姑姑忖了忖,答道“年節的時候好像換過一波人,說是因為禮部忙不過來,抽調了一些人,但是過了年後,之前的那些人也沒換回來。”
“現在這些人是聽李保全的調動嗎?可有限製你們什麼?”
“應當是李公公的人。倒沒有限製我們什麼,就是感覺人好像比以前多了。”
葉傾懷點了點頭。
皇城裡的禁軍分為左衙衛和右衙衛兩個部門,左衙衛聽命於內府宦官,也就是李保全。右衙衛則聽兵部調派,等同於是聽命於顧世海。
如今她與顧世海撕破臉皮,自然不能再用右衙衛的人。李保全縱然有泄露她行蹤之嫌,卻終究比顧世海要安全許多。
葉傾懷正思量著,李保全趕回來了。
見他孤身一人回來,葉傾懷心裡先是一沉。
陳遠思沒有和他一起。
“陛下,陳閣老病了。”李保全呈報道。
“你看到他了?”
李保全略一思忖,答道“看到了,確實病得不輕,下不來床。隻怕明日的早朝也要告假。”
“太醫看過了嗎?他是什麼病?”
“太醫還沒有去過,聽陳府上的大夫說,陳閣老憂思過甚,風邪入體,鬱結進了肺腑,隻怕要歇些日子才能緩過來。”李保全答道。
葉傾懷越聽越離譜,皺眉道“憂思過甚?肺腑鬱結?”
他有什麼好憂思的?又有什麼好鬱結的?他擔心的頂多是下個月文新中能不能給他操辦好孫女的定婚大禮罷了。
葉傾懷不禁歎了口氣“這個老狐狸。”
陳遠思在這個時間病倒,不管他是真病還是假病,葉傾懷都沒法再指望他幫忙對付顧世海了。
可如今春闈榜單與前世一樣,舞弊仍然存在,隻怕承天門之變的隱患還沒有消除。
“李保全,今日早朝上,你去吏部怎麼去了那麼久?吏部有人為難嗎?”葉傾懷問道。
“回陛下,吏部倒是無人為難。回來的晚了,是因為繞了路。”
“為何繞路?”葉傾懷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保全答道“吏部門前有人鬨事,奴才帶著狀元郎們從王曲街繞了一圈,沒走天門街。”
“吏部何人鬨事?你詳細給朕說說。”
“約有十幾人,都是書生打扮。聽說話的意思,應是曾與狀元郎同窗的學子,不服狀元郎的才學。聽聞一甲宿在吏部,因此來吏部門前堵門,想要與狀元當麵論學。奴才怕走正門被他們糾纏,誤了上殿覲見,因此走了側門繞了路,耽擱了些時辰。”
葉傾懷深吸一口氣,以手撫額閉上了眼。
看來一切還是按照既定的軌跡發展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是學子們聯名上書的日子。
如今陳遠思告病,顧世海又與她翻臉,朝堂之上,必是顧世海一人說了算的局麵。
這一世她的女子身份沒有走漏,縱然發生了承天門之變,也應當不至於走到死局,無力回天。
可是,她當真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慘絕人寰的事發生在天子腳下而無動於衷嗎?
“李保全,禁軍中受你管製的左衙衛有多少人?”
“回陛下,一共三千七百五十人。”
葉傾懷點了點頭,心道,皇城內的禁軍編製一共一萬二千人,也就是說,還有八千多人在顧世海手裡。
“李保全,從現在起,隻要沒有朕的手諭,不見朕的璽印,誰也不能調動你的左衙衛。口諭都不行。這三千七百五十人,但凡有一人擅離職守,朕唯你是問。聽明白了嗎?”
葉傾懷神色嚴峻,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李保全心頭一驚,答道“奴才謹記在心,必不負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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