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傾懷神色鄭重,李保全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他將案上的三道聖旨卷起來收好,答道“老奴領命。”
“彆讓其他人知道。現在就去辦吧,選幾個靠得住的人。”葉傾懷叮囑道。
“老奴明白。”李保全將聖旨收進懷裡,退出了殿去。
他出門時,正和秦寶珠打了個照麵,對她行了個禮,匆匆出了宮。
葉傾懷坐在案邊,心中盤算著明日的事,麵若寒霜,右手指節不自察地在桌上一下下輕輕扣著。
見到秦寶珠進來,她麵上的神色才鬆了鬆,起身對她笑道“聽說你熬了湯?”
秦寶珠也笑了笑“還在小廚房的鍋上燉著呢,要再等一刻鐘。”
“看來朕今日有口福了。”葉傾懷道。
芳華姑姑將桌上放著喜服的托盤端了起來,道“辛苦蘭姑娘了。”
說完,她先捧著衣服往裡間去了。
尚衣監誠不我欺,這件喜服果然十分難穿。
葉傾懷覺得這可能是她自登基大典以來,穿過的最繁雜的一件衣服了,不僅穿法複雜,繡工更是複雜,看得出來尚衣監在這件衣服上是把看家的本領都拿出來了,用料上也十分舍得,喜氣中蘊藏著端莊大氣的天家威嚴。
“這衣服真好看。”秦寶珠看著穿著完畢的葉傾懷感慨道,“不知道皇後的禮服是什麼樣,想來也是很好看的。”
“你這話在朕麵前說說便算了,可不敢讓外麵的人聽了去。”葉傾懷道。
若是讓有心人聽去,隻怕要說秦寶珠覬覦皇後之位了。
秦寶珠頓時癟了癟嘴,道“民女知錯了。”
葉傾懷笑了笑,道“還有這個,要習慣說‘臣妾’了。”
她展開雙臂,低頭看了看,這衣服寬大,儘管束了腰,也絲毫看不出她的胸來。
“就這樣吧,不用改了。芳華姑姑,出去回告何唯實,讓他賞尚衣監些東西。陳蘭,幫朕把衣服脫了。”
芳華姑姑領了命出去了,屋裡隻剩下了葉傾懷和秦寶珠兩人。
這衣服脫起來比穿起來容易了許多,三兩下便除去了。秦寶珠又幫葉傾懷將常服穿上。給她束腰的時候,秦寶珠感慨道“陛下你太瘦了,得多吃些。”
葉傾懷苦笑道“朕小的時候,母後就總說朕,吃的東西光長個子了。”
“宮裡的吃食太清淡了,陛下這麼年輕就吃得如此清減,肯定是不行的。以後我……以後臣妾給你做些好吃的,保證把你養胖!”
聽她生硬改口,葉傾懷忍俊不禁道“朕可不是一兩頓就能養胖的。”
“那臣妾以後每天都給陛下做飯。明天臣妾給陛下做紅燒牛肉!”
說完,她終於給葉傾懷穿好了衣服。她的手法並不熟練,葉傾懷又自行理了理領口,秦寶珠則在一邊疊著那件紅色的喜服。
疊著疊著,她突然開口向葉傾懷拋出了一個問題“陛下有心儀的男子嗎?”
葉傾懷手上一頓,看向她疊喜服的背影。
想來,她是看到喜服有感而發了。
葉傾懷神色沉了沉,道“有過。”
“是朝中的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