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塵看著葉傾懷手裡的金牌道“錦繡坊有一間當鋪名叫彙生典當,那裡的掌櫃姓喬,陛下可以拿著這枚金牌去找他,然後留下一個字條,字條寫上陛下想要查的人或事,並在字條上約定好時間。掌櫃的會把字條收下。陛下到了約定的時間再去一趟彙生典當,就會得到一份相關的回報。”
葉傾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手裡的金牌,又看向了陸宴塵。
“他們就是如今的鷹衛。”
一時間,葉傾懷腦中湧現出無數的疑問。
她選擇先問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他們有多少人?”
陸宴塵搖了搖頭,道“具體的人數臣也不清楚。但是鷹衛的編製應該是三十隊,一隊大概有三到十人,約莫一兩百人吧。”
“那他們平時,都在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都有,就像普通人一樣在盛京城中生活著。”
“所以他們是做一些搜集情報的工作?先生向他們問過情報嗎?”
陸宴塵略一沉吟,道“不光如此。鷹衛有一套獨特的訓練和傳承機製,每一個鷹衛都是百裡挑一的奇才,他們有的身手敏捷,有的頭腦過人,有的身懷絕技。除了搜集情報,也可以做一些刺殺或者護衛的工作。就臣的經驗來說,他們隻失手過一次,就是宋哲那次。”
葉傾懷麵色已經不僅僅是驚訝了,她想到了很多事。
“宋哲的事,他們沒有失手。朕昨日向顧世海求證了,宋哲已經死了。他們找不到,是正常的。”葉傾懷微微眯了眯眼看著陸宴塵,問道,“先生是拜托了他們去保護李文清一家吧?”
陸宴塵點了點頭,道“是。”
葉傾懷看著手裡的金牌,良久,又問他道“先生可曾找他們去天牢救王立鬆?”
陸宴塵怔了一下,神色一黯,搖了搖頭,道“臣沒有動用鷹衛辦過自己的事。天牢那次,是臣帶著兩個鄉黨一起去的。但後來保護王祭酒去雷州的事,臣是委托鷹衛去做的。”
葉傾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先生一向公私分明,是朕多心了。”
陸宴塵聽到葉傾懷的話,眉眼溫和了些,道“是臣一直沒有向陛下和盤托出,陛下疑心是應該的。”
葉傾懷皺了皺眉頭,陸宴塵這句話說到了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按照先生所說,這支鷹衛應當是隸屬於皇族的,是先帝在京中經營耕耘多年的情報網。可是,皇考為什麼要將它留給先生呢?”
這樣一支無往不利的衛隊,本應是皇帝手中最利的刀,和最後的底牌。
它為什麼會落在陸宴塵的手中?
葉傾懷想不明白。
順平帝將這枚金牌交給陸宴塵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剛剛考中進士的毛頭小子,既沒有傲人的功績也沒有殷實的祖業,若不是因為壬申宮變導致朝野動蕩,而葉傾懷又恰巧需要一個帝師,他甚至連太清閣都進不去,一輩子隻能在兵部做一個無人問津的主事。
順平帝究竟是看中了他的什麼,才會把鷹衛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他。
這件事匪夷所思的程度,已經讓葉傾懷開始懷疑陸宴塵會不會是她老爹的私生子了。
陸宴塵的神色更加深了,他道“先帝把這麵金牌交給臣的時候,臣也問過這個問題。臣問先帝,為什麼不把它交給陛下?”
他抬起眼,看著葉傾懷繼續道“先帝說,這支衛隊是一把利刃。而真正的利刃,不僅能刺傷敵人,也可能傷到自己。他讓臣在覺得合適的時候,再將它交給陛下。臣想,或許是因為陛下禦極之時太過年幼,先帝擔心陛下會傷到自己,才沒有將它直接交給陛下。而先帝讓臣做陛下的先生,或許也有這一層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