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剛醒就被好大兒開瓢!
顧越的頭非常疼。
痛感強烈到像被人開了瓢,顧越努力舉起同樣酸疼麻痹的胳膊,指尖在腦門上摸到一片潮濕。
難道真被開瓢了?顧越心裡一慌,趕緊把眼睛睜開,但隻睜開了左眼,右眼被腦袋上淌下的血汙糊住,而且腫的很厲害。
顧越忍痛坐起身,身下的木架床發出沉悶的慘叫。
這是間帶橫梁和破窗的土屋。屋子不大,中間有張低矮的飯桌,幾個小板凳翻倒在地,牆角堆著兩三個麻袋和一些農具臉盆。剩下的就隻有顧越身下的這張木架床,簡直是家徒四壁。
這什麼地方?
顧越明明記得他喝暈前還在酒局上陪客,老板帶來的茅台是假貨,喝得他胃疼。而那個飯店位於首都,周邊幾百裡地都是繁華高樓,哪有這麼破敗的地方?
呆坐了一會兒頭痛感減輕,顧越從木架床上下來,在床底和飯桌下找到了兩隻布鞋。合腳但是破破爛爛,身上的衣服也如此,是那種電視劇上常見的村民群演服裝,湊近有股濃烈的汗臭味。
……噦!顧越把頭彆開,一陣惡心。
腿還有點抖,顧越走到門邊,破爛門板敞開著,外麵是一間小院,和他老家的布局差不多。天色微明,點點繁星正逐漸隱去,空曠天空沒有一點兒遮蔽,半分看不出首都的模樣來。
難道……我穿越了!!顧越頭腦風暴。
他搖搖晃晃回到屋裡,試圖從腦瓜子裡搜羅出網文常常提到的“原主的記憶”,但除了記得屋裡那兩麻袋裡裝的是米麵外就一點想不起來了。
遇上穿越這麼有意思的事,顧越有點開心,但更多的是惆悵。他好不容易求來的首都超級大廠實習機會,為了轉正陪酒吃飯,畢業就月入過萬的美好生活還沒個影,就被踢來這麼個落後農村。
也許是什麼整蠱節目呢?他顧越樣貌平平普通百姓,誰閒的蛋疼拉他上節目?而且他發呆半小時了,工作人員呢?
也或許他被人拐賣了?更扯,誰拐賣二十多的小夥子啊?
血蟄得顧越眼睛疼,他走到牆角的木盆邊拿毛巾。從小水缸裡舀了一葫蘆瓢井水,浸濕毛巾——其實是塊棉布,冰涼涼地按在眼睛上。
顧越蹲著緩神。
他覺得“原主”不像是摔倒磕了腦袋。
木架床上很乾淨,他醒來時躺的也平整,隻有枕頭上浸了一塊血,誰會摔倒爬起來躺好了再腦袋流血?估計是被人打了。
顧越左顧右盼,天色越來越亮,屋裡也變得清楚多了。
他得先找證據,萬一有用處呢?
麻袋堆裡露出一截木把手,顧越隨手掏出來,嘿,凶器。
鋤頭的鈍頭沾著血,還沒凝固。顧越看見這東西就一陣頭疼,與之相關的記憶隨即浮現,有個又矮又瘦的人影站在床邊,高高舉起鋤頭……
外麵突然傳來“轟”的一聲,紛亂錯雜的腳步聲往這邊來,隨後顧越剛掩上的門板就被暴力破開,一大群人湧入了這間狹窄的小屋。
顧越手一抖,猛地把鋤頭塞回麻袋包下。
“……大石!”為首的是個看著五十多歲的老頭,看見顧越呆了一會兒,叫道。
什麼玩意兒?
顧越眼前一黑。
穿越文不都給男主分配好聽的名字嗎?!他這是什麼?!
大石?!
顧越撐著膝蓋站起身,拿開棉巾,腫脹的小半邊臉就露了出來。
進屋的人烏泱泱一片,幾個漢子擠在門口。顧越從人堆裡感到一股強烈的視線,他目光下移,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孩對上了眼。
那視線裡飽含憎恨、恐懼,還有不可置信。
“大石,你,你這是……”
老頭拄著拐杖健步上前,湊在顧越麵前看了又看。顧越也打量他,依稀記得這人好像是本村的村長,看這架勢,應該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