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很可能與那薩爾罕有關。”顧越道。
“的確,和這麼多香料一起,還在進貨的車上,很難不讓人起疑。”顧栩把蹲著的顧越拉起來,帶他進屋。外麵的東西留給暗衛收拾,把裝著罌粟殼的箱子封好,暫時留在這間小院裡。
“薩爾罕雖然死了,但他身後的人呢?”顧越本來以為要過平靜的生活了,結果幺蛾子還是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秦昭月不是在查?”顧栩語帶諷刺。
“我看他就結黨營私比較積極,正事兒是一點不乾!”顧越罵道,“一個胡商的背景都查這麼長時間。”
顧栩才不幫秦昭月說話,他點頭讚同。
隨即想到什麼,他問“這些殼子加在鍋子裡,人吃了會有什麼事情?”
“沒聽說出過像直接服食烏金膏那樣的問題,但定然是不好的,若是一段時間不吃,就會很想,如芒在背,非吃不可,大約這撈月就是如此賺錢的。”顧越一陣後怕。還好他和顧栩都對鍋子沒什麼興趣!
“那我們或許可以徐徐圖之,你以為呢?”顧栩看向他,征求意見。
“……也好。我們沒有本事一舉將背後之人拿下,抓了這個,萬一狗急跳牆,給我們下毒可就糟糕了。”顧越一歪身,沒骨頭地躺在炕床上。
還是躺著舒服。
顧栩在想著什麼。
顧越忽然道“哎,這事既然告訴了俞姑娘,讓她去辦。她成了東家,那麼管著撈月的事也順手。而且我想,他們應該還沒有那個能耐讓撈月的所有分店都用這東西……柳犁鎮那家就生意不好。”
“你倒是很信任她?”顧栩挑起一邊眉毛。
顧越覺得這表情實在是頗具魅力,衝他招手。
顧栩湊了過來。
顧越摸著他的眉毛“你不也很信任她?而且她當時一眼看出為首的是你不是我,識破了你的演技……”
“我本就沒認真演。”顧栩從手指縫中看他。
“殷王那個大傻子不就信了?”顧越直樂。
俞為霜是比較罕見的有腦子的男頻女主,比一個男頻大反派殷王還是綽綽有餘。
“他滿心權勢,哪有功夫分辨真假。”顧栩握住他的手拿下眉頭。
卻不放開了。
……
俞氏。
俞為霜手下的人迅速接管了原夫人的產業,新任管家的任命一事,俞府幾乎吵破了天。
原管事的手是裝在夫人的頭麵盒子裡送入俞府的。此女被嚇得大病了一場,待喝了幾副湯藥好轉起來,正傳出俞府管事被匪盜殺害的事情,隨行所有小廝的屍身被整整齊齊送回了府中。
小俞夫人大怒之下向俞大人告發,說所謂匪患都是俞為霜的計策,是要奪回她手中的財產。一向百依百順的俞大人發了大火,勒令小俞夫人不得沾手外事——
此事不同尋常。
先是禦史大人薛端借機發難,拔除了數個在洛陽城城防要職上的官員。隨即是幾位大人聯合上奏,要求革去洛州刺史的職務。這其中,隻明麵上的關係就錯綜複雜,俞大人不過六品官員,哪裡敢涉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