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辰看他的眼神愈發深邃。
“五殿下,您怎麼在這裡?”一旁忽然有人說話。
顧越回頭一看,是個臉生的青年有須男,看著文縐縐的。
“你是?”秦昭辰一愣。
“我是隨行的軍醫,慕妃特意叮囑了,讓您路上安穩些,不要拋頭露麵。”男子道,隨即壓低了聲音,“很是危險。”
“你……”秦昭辰驚疑不定,打量他片刻。
“殿下,快些回到車駕中吧。”男子接著勸道。
秦昭辰皺皺眉,跳下車去,到底是離開了。
男子目送他離去。
顧越看著他,覺得此人應當有些話要說。
“謹慎些吧。”男子道,“若你要找太子,他現下有空。”
“太子讓你來找我的?”顧越問。
男子卻不答,笑了笑,往隊伍前方而去。
顧越從他身上感覺不到惡意。他采納了此人的意見,小心下了馬車,往前方的太子車駕而去。
秦昭月這一路都在看甘州發來的信報。從洛陽到甘州的行軍路線是確定的,甘州來的信使隻需要沿途而行,就能與大部隊相遇。
景存守在車外,見顧越獨身前來,並不意外。他進了車內稟報,隨即探出頭,叫顧越進來。
“太子殿下。”顧越照舊坐下。這馬車頂棚也不高,他站著碰頭“我此來是問你要一件信物。”
秦昭月收起信紙“你有何打算?”
“等到了甘州事務繁忙,怕是耽誤了事情,現在就給吧。”顧越伸手,“查那樁事我也不能總留在軍營,但出去了又不方便回來,層層通報實在麻煩。給我個腰牌什麼的,我方便找你幫忙。”
這坦然的態度讓秦昭月一陣皺眉,好像欠他的一樣。
“對了,不妨分享你一些情報,那五皇子似乎看出了什麼事情,一直找我套話呢。”顧越說道。
秦昭月怎麼說也是個男主級彆的,應該不至於這麼沒有警惕心吧?
“你最好離他遠點。”景存低聲警告。
“我不想和他說話啊,是他死皮賴臉黏著我,還打聽我家裡情況。”顧越無辜地說。
果然,秦昭月的臉色微微變化。
“景存,給他腰牌。”秦昭月道。
景存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極小,隻有大拇指蓋那麼一丁點,且是木質。綴著長長的流蘇,有股不同尋常的香味。
顧越仔細地看了看,上麵好像刻著篆書,他看不懂是什麼字。
“拿著這個就能見到我,不問身份。”秦昭月道,“另外,你所調查的這些事情我會儘可能幫助,但相應的,希望你答應,不要把顧栩的事隨便暴露給彆人。”
顧越道“這我懂。”
“你真的不知道顧栩的身份?”秦昭月看他一派淡定,懷疑道。
“我很有自知之明。”顧越忽悠他,“能拿到好處才是最要緊的,至於其他,我實在不關心。”
秦昭月點頭。邏輯上講,若他們父子知道顧栩乃是蘇氏的外孫,慎王之後,怎麼會遲遲不聯絡蘇家?蘇家這麼久也未有什麼動靜。
眼前這人,究竟是一己之力鑽營謀劃,還是有顧栩在後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