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全須全尾的顧越,顧栩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然而到了近前,他才看見顧越頸上青紫的掐痕,臉色陡然沉了下來,手搭上顧越頸側“怎麼回事?”
“為了叫那個大個兒不聽我們說話,被他掐的。”顧越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我算準了他不會殺我,不然我不會這樣冒險。”
顧栩眼中的情緒被壓了下去。
“我知道了。”他道。
“對了,我和你說說情況。”顧越將他們的談話大概說了一遍,“圖爾坦不肯配合,但要我帶什麼天命之子去見他。我覺得你就很合適演這個天命之子,你忽悠忽悠他,讓他聽話。”
“我心裡有數。”顧栩點頭。
他的視線黏在顧越頸間淤青上半晌,才挪回到他臉上。
“不要這麼拚命。”顧栩道,“不值得……”
“我隻是想幫到你,真沒事。”顧越對他笑,“我最惜命了,怕死怕的很呢。”
顧栩握了握拳頭。
“我進去了。”他說道。
“去吧,我在外麵等你。”顧越說。
顧栩進入了木屋。
烏格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他嗤了一聲“雖然我看不懂,但你這兒子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
顧越不說話。用你說?
烏格道“你們是父子?真是不像。”
“養父子,沒見過嗎?”顧越嗆聲。
……
顧栩進入室內。
圖爾坦在顧越麵前表現的很隨意,但此刻他麵向室內,緊盯著那塊羊皮屏風。
顧栩出現在他視野中時,圖爾坦徹底愣住了。
“你……”
顧栩見了他,眼中黯然一閃而過。他道“我是顧栩,蘇懷月的兒子。”
圖爾坦站起身,赤腳站在木台上。
“竟然是你。大巫的預示果真不錯,若說你就是那天命之人,一切就都有了解釋。”他自語道。
“天命之人?我不覺得我是什麼天命之人。”顧栩自嘲一笑。
“說吧,要我怎麼做。既然是她的孩子,我會履約。”圖爾坦道,“她……死了嗎?”
“據我調查,是死了。”顧栩神情紋絲不動,似乎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是這樣,是這樣。我早就知道。”圖爾坦道,“既然你來到了這裡,那塊玉牌呢?”
顧栩一愣“什麼玉牌?”
“你不知道?那你是如何……”圖爾坦說到一半,話拐了個彎“你對你父母的事,知道多少?”
“他們受冤而死,我欲查清真相,而後一起清算。”顧栩說,“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不多。”圖爾坦說,“我隻負責一件事,若你持那塊玉牌前來找我,我就會給你一樣東西。”
顧栩忽有所悟。他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圖爾坦。
“這個?”他問道。
這是顧越在顧家老宅找到的玉牌,上麵有著“顧”字和一些貌似西狄文字的雕刻。
“就是這個。”圖爾坦沒有接,“你拿著吧,我隻要見到此物就足夠了。”
顧栩將玉牌收回懷中。
“這是上任大巫的令牌,上麵的顧字是後來刻的,用作信物。”圖爾坦道,“我要給你的東西,事關重大,你想好了?”
“是朝真軍的令牌?”顧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