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小公子的情況,的確有些嚴重。
兀葉診斷之後,判斷是那群人之中有人習武,向小公子的傷處打了真氣,損傷了經脈,這才難以醫治。顧越半信半疑,畢竟這又不是武俠小說,且他之前“修煉”了兩年,也沒摸到那所謂真氣在哪兒。
這種說法也難以取信謝允。不過眼前床榻上的兒子在兀葉“運氣”之後,眼看著好了許多,他這才喜上眉梢,就差給兀葉跪下了。
顧越道“謝老爺,你家隻有小公子一個孩子?”
“正是如此。”謝允臉色有些尷尬,“我也找人算過,說是家中富貴太盛,以至於耽誤了子女運。這數年間我夫妻二人常常做善事,這才保了安和平安長大。”
顧越心想,若是謝家後繼無人,那這家財……
這算陰謀論嗎?
他於是說道“有時氣運這種東西……實際也有人為的因素。”
謝允臉色一肅。
“謝老爺,或許我說話有些難聽,但若是你家子嗣不旺,唯一的兒子又……等你們百年之後,謝家又如何?這萬貫家財,又要去到哪裡?”
謝允搖了搖頭道“顧伯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不管先前之事到底真相如何,你畢竟救了我的兒子,這份情,不得不報。”
“不必了,打傷你兒子的人還身份不明,我此舉隻能算作補償。”顧越道。
“那五千兩銀子我謝家也不缺,你還是拿走吧。”謝允道。
顧越無語,明晃晃說自己有錢真拉仇恨啊!
“謝老爺就收下吧,否則我良心不安。”顧越說道,“隻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萬萬彆讓兩家莫名結了仇。”
“顧伯爺言重了。”謝允卻打了個太極。
顧越心知肚明,要是皇帝的意思是讓謝家對付自己,他們也不得不從。
各有難處。
“引出那股內力,小公子的狀況已經好轉了,接下來的傷勢隨便找個大夫都能醫,我們也不多留了。”顧越道。
“多謝顧伯爺,多謝神醫。”謝允深深一拜。
……
上了馬車,兀葉便拋給顧越一張憑信。
顧越接住定睛一看,居然還是他拿出的那張憑信。
“那謝允拿來給我做診金了,五千兩換他兒子一條命,也不算虧。”兀葉道。
“那你給我乾嘛?”顧越迷惑。
“這錢不是你的?”兀葉反問。
“是我拿來的不錯,但也不是這麼論的……”顧越把憑信還回去,“你的出診費,你拿著。”
“我在兀門有工錢,今日來也是出任務,要這玩意兒作甚?”兀葉不接,“要收,也得你交給主子,然後正常按工錢發給我。”
顧越……
聽懂了。
他默默把憑信收回懷裡。
“之後你打算如何?”兀葉問,然後看向兀風“此事看起來鬨得挺大,你的風堂竟然沒收到消息,乾什麼吃的?”
兀風也挺生氣“不知怎麼回事,情報中並未提及此事……我回去自會查明。”
顧越問“兀葉,你不是在太子身邊?這件事,可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