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風塵仆仆,胡子拉碴的男人出現在了進鎮子的大路上。
“終於到了!”石四熱淚盈眶,從懷裡拿出最後一張餅子,狠狠塞進嘴裡。
石五說“哥你這語氣像咱是逃荒的一樣。”
何晷失笑搖頭。
他的傷已經全然養好,雖然身上留下了難以消除的傷痕,但好在是沒有更嚴重的影響。他剛痊愈能夠起身,就帶著石四石五重新上路了。
他們不能在一個地方留的太久,以免那些跟著他們的人急於得到情報,又臨時變更計劃。
不過……
何晷帶著石四石五向鎮子裡走去。
他們本意是前往洛陽周邊,那些城鎮離洛陽近,有什麼消息也傳的快。但半途何晷卻改變了主意,轉道向東北而去。
幾日奔波,他們終於到了柳犁鎮。
何晷直奔炸雞鋪子。
不出所料,他們的鋪麵依舊關著。
這鋪麵是武館的學員臥房改造而來,武館關張很久,並沒有再被牙行賣掉或租出去,包含在內的炸雞鋪子自然也無人問津。
何晷走到鋪子的門前。
“哎!老何,咱們後麵還有人跟著!”石四趕忙說道。
“無妨,他們本就知道我們在此做過幾年生意。”何晷蹲下來,細細觀察被鎖住的房門和窗戶。
上麵覆蓋的灰塵並不均勻,從窗縫裡看進去,灶台上似乎也有一些痕跡。
這裡有人來過,大約是對顧老板下手的那些人。
“而且,我猜跟蹤我們的那些人已經撤走了。”何晷說。
“真的?你怎麼知道?”石四驚訝地問道。
“一種感覺……似乎沒有人暗中盯著我們了。”何晷說,“而且上次路過那個鎮子,我順便在茶館聽了一嘴杭豆說報,京城似乎不太平。”
“京城不太平和那群人有什麼關係?”石四一頭霧水。
“哥你傻呀!”石五說,“那幫人可是……”他壓低了聲音,“可是圖謀造反,京城不太平他們肯定回去幫忙了唄。”
“不錯。”何晷說,“我們畢竟隻是小人物,他們跟蹤日久卻沒有收獲,那邊又出了事,會撤走也是情理之中。”
何晷垂眼。另有原因就是在牢中受刑許久,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大約是背後之人終於相信,他們三個沒有任何價值。
顧老板……何晷暗暗歎息。
他並不覺得“顧大石”不告知他詳情是對他的不信任,相反,他認為這是顧老板保護他們這些普通人的一種方式。
說著要招員工給他乾活,到頭來還是自己扛下了一切。
“怎麼了老何?”正拌嘴吵鬨的石四石五見他沉默,立刻不鬨騰了。
“沒什麼。”何晷擺擺手,“我們去牙行打聽一下,這鋪子要多少錢才能租下。”
石四石五跟著他“你要租這個鋪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