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越醒了。
剛睜眼他就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疲憊,隨後意識慢慢回到腦海,湧上的第一段記憶就是……
他猛地坐了起來。
渾身上下都很酸,顧越呲牙咧嘴揉了揉兩腿和手臂,然後向大紅的帳幔外看去。
紗帳還垂著,外麵的門也牢牢關閉,大開的窗外灑入明媚陽光。
他從床上爬起來。
枕頭邊已經放好了一套衣裳,正是從前在伯府時常穿的那些。顧越勉強給自己套上,舉手時扯痛胸口,嘶了一聲。
他扒開衣襟低頭一看,胸口的那粒痣上留著好幾個牙印,都有些紫了。
顧栩這個狗!
他在心裡痛罵一句。
姿勢扭曲地下了床,顧越慢慢挪到了一門之隔的正廳中。桌上放著點心,還有冒著嫋嫋水霧的熱茶,他慢慢坐下來,打算吃點東西。
餓死他了!
剛把一塊甜甜的糕點放進嘴裡,外門就被打開。
兀火聽見了屋裡的動靜,推門進來。
兩人對視片刻。
兀火顯得有些尷尬“……顧老板?”
“是我。”顧越含糊著點頭。
兀火早在顧越到伯府的那天就想過這件事的可能性,但今天得到了主子和顧越本人的雙重肯定,他還是有些怔愣。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兀火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世上真的有神也說不定。”顧越說,“我一覺醒來,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昨晚他在顧栩的“刑訊逼問”下,把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從製定計劃到如何墜崖,再到從道觀中蘇醒,前往洛陽。
兀火道“無論如何,顧老板,歡迎回來。你不知道,主子這些日子就如失魂一般……”
他侃侃而談顧栩的近況,然而很快察覺到背後有什麼冷幽幽的視線。他似乎感覺到危險,立刻閉上了嘴。
顧栩就站在他身後。
“醒了?”顧栩隻是瞥了兀火一眼,並未對他的多嘴做出什麼反應來。
“嗯。”顧越看見他就臉頰燒熱。
昨夜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他一時還沒有適應這樣的轉變。
“我先走了。”兀火識趣地離開。
顧越很尷尬,非常尷尬。
“還好麼?”顧栩走到桌旁坐下,“昨晚……”
“彆提!”顧越趕緊吼道。
顧栩眼神含著幾分玩味,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讓顧越耳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