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越愁眉不展,顧栩輕拍他的手臂“彆怕。最壞也不過是纏鬥一番,殷王的動向我們基本摸清,現在差的,就隻是個由頭罷了。”
顧越深呼吸,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
“的確。我們的目的本就不是這個……”他說,“隻不過是為了讓殷王動起來罷了。”
如果不能在假太子登基前就引出殷王,並借機推出秦昭箜的話,後麵的事情將會變得更加複雜。
假太子一旦登基,事情便要不可控起來。
顧栩見他依舊心事重重,不免有些擔心。他想了想,重新去捉顧越的袖口“不如你同我去看看朝真軍如今的狀況。”
“什麼?!”顧越大驚,“你把他們弄到了京城裡?”
“不錯。隻是一支兩百人的小隊罷了,那種武器也很便攜,京城裡倒是能放得下。”顧栩說。
“走!”顧越很興奮,他早就想看看這個讓朝廷震動、又幾乎造就了一切悲劇的朝真軍究竟是何模樣了。
朝真軍!
兩人換了身不起眼的衣服,騎馬出了後門。
朝真軍的所在很是偏僻。但又不算偏僻——他們占據了一個很小的舊坊市,四周被禁軍圍住,戒嚴起來;但顧栩出示腰牌進到坊市裡麵之後,又很有生活氣息。
內部的空間不大,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住所。
一個露出兩條粗壯但傷痕累累手臂的漢子正在門前洗衣,見到顧栩過來,很是開心地扔下衣裳。
“主子來了!”折刀笑道。
“這是折刀。”顧栩說。
“你好,我是顧越。”顧越毫無心理壓力地笑著點頭。
這折刀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多少了解,因此用不著過多解釋。
輕鬆啊。
折刀道“主子來看火銃的進展?”
“是。”顧栩點頭。
顧越之前就見過火銃的樣品,但實際進入朝真軍的地盤還是第一次。
折刀點點頭。他沒問旁邊這人是誰,主子能帶他來當然有主子的道理。他隻是在身上胡亂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後領著兩人走到旁邊的一間小屋。
顧越還沒進門,就頓悟又是密道吧!
果然是密道。
這條密道顯得十分簡陋,看起來剛剛挖出來不久,和兀門中那條修的很精細、看起來頗有年頭的密道完全不能比。
沿著四壁還有土石的小道走了大約半刻鐘,三人便從密道鑽了出來。
眼前是一間小屋,屋門開著,一眼就能看見外麵被城牆包圍的校場。
“這裡眼熟嗎?”顧栩笑著問。
顧越恍然大悟。
這似乎就是當時他偷偷出城去追顧栩、被景存安排著臨時停留的大營。看來是當時跟著的兀火對顧栩交代過了。
整個校場已經被清空,中央騰出了一片很大的空地,時不時有火藥爆炸的聲音傳來。
“秦昭箜安排了這片地方給朝真軍使用,同時還派了她一部分信得過的軍士,過來學習使用火銃。”顧栩說。
他們沒有靠近,就遠遠看著那邊的軍士手持火銃試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