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眼裡閃過不喜,昨天晚上他就去找過陸野,誰知道那狗崽子,一副混不吝的模樣說“證據呢?”
此時大隊長看著怒火中燒的劉平,也問了一句“證據呢?”
劉平抹了一把淚,沒辦法,剛才走太快,此時停下來,才感覺到渾身都疼的厲害。
“白天我剛舉報了他,下午就挨打了,除了他還有誰。”
大隊長看著拿不出證據,還在那裡不依不饒的劉平,徹底沒了耐心。
“沒有證據,說再多也沒用,就是你去公安廳,也是要講究證據的。”
劉平聽著大隊長的厲喝,原本如漿糊的腦子,清醒了過來。
想到每天村子裡那麼多小孩,知青點又靠近村尾,肯定有人看到陸之野往知青點去。
於是他軟了語氣“大隊長,你看我身上的傷,總是被人打的吧?
您作為村裡的乾部,怎麼也該調查一番吧?”
陸大隊長不說話,隻沉默著用火柴點了旱煙,煙霧繚繞間。
劉平看著隱匿在煙霧下默不作聲的大隊長,心一狠,直接說到“大隊長,如果您不處理,不調查,那我去公社,知青辦看看,我這一身傷,到底怎麼回事?
到時候…………”
他的話裡飽含威脅,卻又抓住了大隊長的命脈。
先進大隊是整個大河村的命,如果真的告到上頭,無論抓不抓得到凶手,知青被打了的事情,他就要受一頓數落。
這並不是兩個人的鬥毆,而是知青被單方麵毆打。
思及此,大隊長又惱又恨,既氣劉平,就惱陸之野。
一個抓住不放,另一個就不知道過一段時間再打?
非得在這個檔口上麵。
“那你說怎麼辦?”
劉平深深呼出一口氣“首先,陸之野的嫌疑最大,他要證明他的清白。”
何支書從屋裡走了出來。
麵色也不太好看。
“那如果證明了不是陸之野打的呢?劉知青還想怎麼辦?”
劉平看到自己一下子把村裡兩個乾部都得罪的麵色不好看。
“如果不是陸之野乾的,就查彆的人!”
何支書在院子裡不斷的踱步,氣憤的怒喝“荒唐,劉知青,馬上就要農忙,大家都著急忙慌的上工,誰有那閒工夫給你調查?”
劉平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他心裡恨,隻能抓住自己受傷了不鬆口。
最後大隊長開口“這樣吧劉知青,你覺得最有可能是陸之野,那我們就調查他。如果他沒問題,那這件事就算了。”
劉平眼珠子一轉“那我受傷怎麼辦。”
何支書看了一眼大隊長,倆人對視了一眼。
都理解彼此的意思。
何支書聲音悶悶的“你的醫藥費,我和大隊長給你出了。前提條件是如果不是陸之野,這件事你也不要追究下去。
更彆說上什麼公社………”
劉平心裡這才有些舒坦,他還想再多要點補償,可是看到倆人都陰沉的神情,也訕訕的閉嘴。
一瘸一拐的回知青點了。
大隊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
一塊六毛錢啊,倆人平攤,就是八毛錢!
何支書也很是肉疼“行了,讓他消停下來,比什麼都成。咱倆這幾年…………”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背著手往外走去。
任何一個乾部,無論大小,都比普通老百姓過的舒坦。
這個人求辦事,那個人想乾個輕鬆點的活。
稍微拿點東西,都比八毛錢多。
如果他們失了先進大隊這個稱號。
工分怎麼樣另說,就是他們去公社開會,也會被人冷嘲熱諷。
倆人的麵子,還不及這一塊多錢嗎?
中午剛到下工時間,大隊長就召集所有人大場集合。
他把陸之野叫到前麵。
陸之野手插進褲兜裡麵,修長有力的身形出現的大家的視線當中。
另外一邊站著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