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來這段時間一直早出晚歸,沈近真怎麼問,魏若來都一口咬定自己在忙工作。
沈近真有著身為一名地下黨的靈敏度和她作為妻子與魏若來多年培養出的心靈感應,她隱約覺得丈夫有事瞞著自己。
她開始悄悄跟蹤魏若來,發現他頻繁的出現在盛家幾個大型的商行裡。但是據此她也不能證明她的判斷。魏若來行事向來謹慎周全,沈近真沒有查出半點蛛絲馬跡。
沈近真獨自一人坐在盛家商行附近的咖啡館裡,盯著在裡麵查賬的魏若來。來往的行人在她眼中化為無數道虛無的光影,在她眼裡隻有魏若來的身影清晰可見。
“程太太和程先生的感情真是讓人豔羨。這老公上班,你都寸步不離的跟著。”盛希苒在沈近真對麵的空位坐下來。
沈近真默不作聲,就像沒有看見盛希苒,隻是將目光收了回來,看著眼前的咖啡杯。
“你就不想知道你老公在做什麼嗎?”盛希苒需要引起沈近真的興趣。
沈近真並不想和盛希苒搭話,她知道盛希苒慣會使計。
“程長風在調查我父親,可是盛家不是一個小小的副處說調查就調查的。我來就是希望你可以轉告你丈夫,手不要伸的太長。你該奉勸他保命要緊。有些人不是他能動得了的。當然信不信由你。”盛希苒利落的說完,就娉婷嫋嫋的離開了。
這些就足夠了,她不需要多說什麼,沈近真自然會去調查。沈近真既然會跟蹤魏若來,就說明沈近真已經起疑了,而自己不過是加把火。
沈近真看著盛希苒上車離開後,立刻起身去找沈圖南。她相信沈圖南一定知道內情。
沈近真到了沈家,沈圖南在書房。沈近真敲了敲門。
“進來。”沈圖南看見是沈近真有些吃驚,“今兒怎麼啦,還知道敲門了。”
“我一直很有禮貌的好不好?”沈近真拉了個凳子坐在沈圖南身邊,挽著沈圖南的胳膊,把頭靠了上去,也不說話。
“誰惹你了?告訴哥。”沈圖南很了解沈近真,知道這樣的舉動是因為妹妹心裡不開心了,從小沈近真就是這樣。
沈近真還是沒有說話。
沈圖南放下手裡的工作,將手覆上沈近真的手,“到底怎麼了,跟哥說說。”
“哥,你說若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沈近真聲音帶著哭腔,語出驚人。
“若來?他不喜歡你?”沈圖南根本不明白沈近真在說什麼,“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比他更愛你。”
“我覺得他變心了。他不喜歡我了。他最近每天都很晚回來,回來就直接睡覺了,也不理我。我問他,他也不說,就說工作忙。他再忙能有你忙嗎?你不是都在家嗎?”沈近真越說越難過。
“你真的誤會若來了。他確實在忙工作。最近行裡給他安排一些重要的工作,需要他去完成。他剛任新職,總得做出些業績,才能服眾。”沈圖南替魏若來解釋起來,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告訴沈近真,魏若來到底在做什麼,隻能找彆的理由敷衍。
“什麼工作這麼忙,這麼重要,比我還重要嗎?果然這男人一有權就變了。哥,你就不能少給他安排一些工作嗎?要是我們感情出了問題,那你就是罪魁禍首。你得負全責。”沈近真臉上掛著淚珠,“聲討”著沈圖南。
沈圖南看著胡攪蠻纏的沈近真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誰讓你老公業績突出,工作能力強呢!被委以重任是好事。這一陣央行事多,之前盛家的事你也在報紙上看到了,有些資產我們需要重新核算。
若來新官上任,這有些擔子他肯定是要擔起來的。再說你不相信彆人,你還不相信若來嗎?誰變心他也不會變的。好了,彆瞎想了。早點回去休息。”沈圖南安慰著沈近真。
“盛家的事?什麼事?”沈近真借機詢問沈圖南。
“還能是什麼事,無非就是商行管理權的交接。不是大事但很繁瑣,若來心細,他出麵,定能把事情處理好。”沈圖南繼續敷衍沈近真。
“可是盛希苒不是已經不再是威脅了嗎?他怎麼還這麼忙?都沒時間陪我。”沈近真說著又開始抽泣。
“盛家又不止盛希苒。你現在終於知道沒人陪的滋味了。那以後就好好對若來,多體諒他。”沈圖南抬手擦去沈近真的眼淚。
“盛家不止盛希苒是什麼意思?還有誰?”沈近真一臉委屈狀,可頭腦卻敏銳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