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這兒乾嘛?進屋去呀。”沈圖南拉起魏若來。
魏若來搖了搖頭。
“近真呢?”沈圖南問道。
魏若來心中一凜,還是對沈圖南道出了實情。
“你那個時候你就……?那你說呀!我就不為難你了。”沈圖南很快就理解妹妹生氣的根源。但與此同時,他也體諒了魏若來。
“兄長,我對近真的情意你還不明白嗎!我不說,是因為我本來就打算和春苗退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鳳菊更是無從談起。如果是您,您會把這些事說出來,徒增兩人的矛盾嗎?”魏若來反問沈圖南。
沈圖南也不會說,因為這樣的事在他看來確實沒必要讓對方知道,畢竟不會帶來任何後果,可卻會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這次的對方是自己的妹妹。
“先不說這些,我們去找近真。”沈圖南開車去了。
魏若來經此一鬨,又被夜裡的寒風吹了吹,酒徹底醒了。他開始懊悔今天不該和陳昊文喝這頓酒。
“上車吧,先找人。”沈圖南看著發呆的魏若來說。
“你跟我說說吧!我也好幫你。”沈圖南還是偏心自己這個妹夫的。這可是他親自挑選的人。
“周姨是我的房東,您也見過,也認識。她一直待我如親兒子般。雖說嘴上不饒人,可她是真的關照我。尤其在我哥哥走後,她更是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可是您也看到了,她沒有老伴也沒有孩子。我聽牙叔說,早年她有個兒子,可是生病夭折了。她老公受不了打擊,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獨留她一個人守著那棟房子,那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當時,她可能覺得我人不錯,也可能就是把我當兒子,所以就想把自己的侄女鳳菊介紹給我。
可是那時我心裡對近真已經隱隱有了好感,又怎麼可能接受鳳菊,我就推說家裡有未婚妻,這是我能想到最直接也是最乾脆的拒絕方式。
既不傷雙方麵子,這件事情也不會再有後續。周姨曾對我有恩,我亦不能拂了她的好意。後來因為購買戰爭債券……”魏若來看了看沈圖南,他知道這件事也是沈圖南心裡永遠的痛。
“你繼續說。”沈圖南隻是輕微的皺了下眉。
“周姨抵押了房產,不但賠的傾家蕩產,還欠了一身外債。債主逼上門,周姨也瘋了,被鳳菊送進療養院。
我後來借了春苗的錢墊付了一部分醫藥費,可那遠遠不夠。再後來我被迫回到江西,但我一直舍不下上海。我一直記得鳳菊的聯係方式,因為我要儘一份自己的心,不然,我餘生難安。
我早期在蘇區剛穩定下來的時候,我會想辦法定期寄些錢給鳳菊,讓她用於周姨的治療。後來打仗,周姨就被鳳菊接回了家,病情也有所好轉。
等我再次回到上海,鳳菊已經根隨丈夫家人帶著周姨去北方躲避戰亂了,鳳菊也告訴我讓我不必再寄錢了,周姨已經漸漸恢複了。我們就斷了聯係。
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半句隱瞞。我和鳳菊根本不存在任何男女之情。隻是因為周姨的關係才有了後續的事情。”魏若來講述了這段充滿了心酸無奈的回憶。
“周姨是真心對你好。若來,你沒錯,這才是一個男人的擔當。我也應當謝謝你當年替我贖了一部分罪。”沈圖南更加堅信自己的眼光,“近真那,我會幫你。近真知道實情必會體諒你的。”
沈圖南和魏若來商量了一下,先去找了謝芷瑤,近真沒回家,大概會找謝芷瑤來“訴苦”。
可是兩人在謝芷瑤家沒有見到近真。
“近真怎麼了?”謝芷瑤關心的問。
“沒事,我們就是看近真這麼晚沒回家,出來找找她。”魏若來說完就和沈圖南離開了,他可不希望被謝芷瑤拉著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