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租房期限一到,洛小苒就搬進了新家。
短短幾天裡,洛小苒歸置了很多東西,務必讓自己和洛星辰住的舒舒服服的。
將近小半個月的時間,總算把家裡布置的滿意了。
這才安排了喬遷宴,算是正式宣告他們洛家姐弟在河西村定居了。
洛小苒請的賓客,全都是自己這段時間打交道比較多的那些人。
杜空青是第一個到的,用她的話來講就是“身為小苒的助理,怎麼能不幫忙準備席麵呢?”
洛小苒也請了她的母親杜康氏,但是她沒來。
據杜空青說,她娘身體有恙,就不過來了。
特意讓杜空青帶了新釀的兩壇子藥酒作為賀禮。
但是洛小苒從杜空青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合理判斷:
杜康氏應該是自己主觀意願上不想過來,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寡婦”,要避嫌。
而且,這兩年她們母女遭受了村裡人的冷暴力,她怕是一時不敢出席這種人多的場合。
洛小苒接過杜空青手上的酒,笑道:
“上次辰兒發燒,我把你家的藥酒都用來給他擦身子了。
這次一定要好好嘗嘗你們杜家的獨門藥酒。”
說罷,便將酒壇遞給旁邊一個身材矮小,麵頰發黃但很有精神氣的小姑娘:
“如意,你幫我把酒收好。”
“好的,小姐。”
廚房裡,吉嬸已經在忙著席麵的事了。
吉嬸和如意是一對母女,加上祥叔是一家三口。
他們都是洛小苒在東風商隊手裡買下來的。
據祥叔所說,他們一家原先是四口人。
他們還有個兒子,是因為南麵水災淹了莊稼逃荒來的。
結果路上遇到搶劫的暴徒把兒子殺死了。
後麵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遇到了東風商隊,一人一天一個饃饃,就把自己賣了。
“一路上餓死太多人了,野狗吃死人,活著的人再去吃野狗。
女娃娃被交換著吃,到後麵就連男娃娃也活不成了。”
洛小苒還記得祥叔說到這時,麻木的眼裡出現了奇異的亮光。
賣身為奴成了他們家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天我們一家決定再找不到吃的,就找個河跳下去算了。
省的死後還要被野狗啃,留不得全屍。
但上天顯靈了,一群人發現了我們,我們哪裡還會計較賣不賣身的,能活下去就是最好了。”
吉嬸和如意在旁邊聽的很感傷,那段日子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們一點也不想記起。
祥叔接著說:“然後我們就跟著商隊來到了這,接著就遇到了小姐你。
小姐,你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給了我們容身之所,給月錢,給的吃食比我們逃荒前吃的還要好上千倍萬倍。”
洛小苒趕緊扶起情緒激動要給他磕頭的祥叔。
倒也不必這樣,畢竟是簽了賣身契的。
因此他們一家和杜空青、和孫清源、和牛叔寶等雇農都不一樣。
他們成了洛小苒的“財產”。
洛小苒的靈魂雖然是個現代人,接受著人人平等的教育。
但大梁畢竟是封建王朝,人口買賣十分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