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李杏花大聲求饒。
她的右手被洛小苒鉗製在背後,竟然直接把受傷的左手撐在地上,開始不停地磕頭。
砰——
左手傷口化膿的地方被擠壓出黃白之物,夾雜著若隱若現的血絲。
“洛小姐,我錯了,是我鬼迷了心竅,做出那樣惡毒的事情,但我沒有要害你們性命的意思!
我都聽說了,你們姐弟是從南方逃荒過來的,南方的江多、河多、湖水多,南方人都是會鳧水的。
我就是想讓你們掉進河裡吃些苦頭,我沒想淹死你們!”
砰——
“張二河被送官之後,家裡少了他編竹筐的進項。
虎子明年的束修開春就得交,我還沒湊出來。
今年冬天不知道有沒有徭役,我今年剛好二十一,到了服徭役的年紀。
若是服徭役,我就不能到城裡打短工給虎子湊束修。
我真的太著急了,所以才鬼使神差怨上了你……”
李杏花大段大段吐苦水式地解釋,或者說是狡辯,洛小苒卻開口突然打斷了她
“前段時間,你不是有一筆意外之財嗎?”
當初張小虎在村道上偶遇安如泉,差點被他用五兩銀子哄了去。
幸虧遇到洛小苒把安如泉趕跑了,不然這張小虎未必不會是下一個李小虎。
那時洛小苒還不知道自己救下的孩子是誰,還是之後才得知他是張二河的兒子。
李杏花停止了磕頭的動作,似乎被洛小苒的話驚住了。
虎子拿回來五兩銀子的事情,洛小苒是怎麼知道的?
她呆呆地仰頭看著洛小苒,一時間心亂如麻。
杜空青看著李杏花把額頭都磕破了,心下有一絲不忍。
但她很快又想起因為落水而發燒的洛星辰以及意外摔傷腰的孫清源,剛剛升起的微弱同情心立刻熄滅,聲音帶上一絲冷意
“問你話呢!你快說!”
李杏花這才如夢初醒,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她再次沉默了。
……
李杏花不願意開口,洛小苒也不想和她廢話。
想著她左右不會攜子出逃,就算出逃她也能給抓回來,便先回家吃飯了。
畢竟對於經曆過末世和災年的人來說,饑餓是深入骨髓的痛。
每天按時吃飯,享受好吃的菜肴,才足以撫慰過去的傷。
上午洛小苒邀請河西村民到私塾參觀,雖說也是想碰運氣看能否找到手上有傷之人,但這私塾的牌子已經掛出去了,明年開春私塾開張算是在村裡傳開了。
沒成想,教書先生卻臨場跑路了,這可不行。
所以洛小苒吃過午飯後,決定去河東村拜訪趙堂明。
提了兩包自家做的點心做禮物,這讓早上倉皇而走的趙堂明更加不好意思了。
“洛小姐光臨寒舍,還帶著這麼精致的點心,實在是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