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村一眾人浩浩蕩蕩走了一個時辰才到了撫遠縣城,卻在縣衙外被足足晾了兩個時辰,連午飯都沒法去吃。
問了門口的衙役多少遍,全都是一個字,等!
張村長一見這架勢,便打著查問李泉之事的由頭,多多向守門衙役說軟話,最後總算混了進去。
沒過多久,張村長就臊眉耷眼地出來了,腳步有些飄,後麵還跟著兩個穿捕快衣服的,各推著一個板車,車上放著幾個麻袋。
“有勞兩位。”
張村長向兩位衙役道謝,並讓大兒子張守根和二兒子張守成接過板車。
“咱們的徭役下來了,今天先回村準備東西,明天還是村口集合,一起去服徭役的地方。”
“村長,咱們這次的徭役是什麼?”有人問道。
張村長卻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饑腸轆轆的河西村眾人又走了一個時辰回村,剛到村口,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問“這次的徭役到底是什麼?村長你快說呀!”
張村長踱步到村口的大白楊前,沉吟一會兒後,像是下定決心,猛地拍了一下額頭
“那我就直說了,縣太爺讓我們和河東村的人一起修路,修通從撫遠縣到益州的官道,工時兩個月。”
此話一出,底下立刻炸了鍋。
“修路?撫遠到益州的路不是挺好的嗎?還要怎麼修?”
“兩個月工時的徭役,這不耽誤春種了嗎?”
“好在徭役期間,官府是管夥食的,這樣也能給家裡省點糧食。”
……
洛小苒對古代的徭役並不是很了解,隻知道是老百姓被強逼著從事無償勞動。
在大梁,律法規定民籍之人一年隻需服一次徭役即可,由籍貫地的父母官抽調,並決定徭役內容。
上了軍籍的軍戶除了上麵所述的徭役,一旦軍隊有任何動作,也是要服軍役的。
張村長的身邊跟著兩個兒子,大兒子張守根沉默寡言地杵在一旁,見到洛小苒過來,點頭示意打招呼。
二兒子張守成則想湊過來和洛小苒搭話,洛小苒卻不想理他,而是把張村長拉到一旁,悄悄問道
“村長,撫遠縣到益州的官道和一般官道無二,這次要修,那是要修成什麼模樣?”
“哎~~”張村長深深歎了一口氣,“說是讓用石灰,把泥土路修成石灰路。”
“石灰路?那縣衙給咱們石灰嗎?”洛小苒繼續問,沒材料,怎麼修?
“縣裡不給出石灰,不僅如此,連趁手的工具也沒有,至於糧食,更是隻有這板車上的幾袋,根本不夠我們所有人兩個月的口糧,這次的徭役,真是難啊!”
洛小苒心中一冷,安祿海還是出來作妖了,他竟然就拿著“徭役”的名目,明晃晃地為難起整個河西村。
因為刺死他兒子的於紅梅是河西村的?
不,不僅是於紅梅的原因,還有杜空青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