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苒有些無語,她就這麼不值得被信任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受傷男子竟還這麼多疑。
“我們三個都沒有處理腹部傷口的經驗,你若不想因為傷口沒包紮好而發炎死掉,最好就讓她來給你弄。”洛小苒指了指杜空青。
“‘發炎’是什麼意思?”受傷男子眉間閃過一絲不解。
“‘發炎’大體就是指如果沒處理好,你的傷口進了臟東西,就會恢複的很慢,甚至會產生高熱,傷口潰爛的現象。”
男子不是無知之人,在洛小苒解釋之後,就立刻明白了她說的是“熱毒”和“瘡瘍”,這個確實很棘手。
洛小苒接著說“很不巧,你手上拽著的正是我們其中唯一的一位醫者,也隻有她給你處理傷口,才能把‘發炎’的幾率降到最低。”
男子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愕,有些不相信,“女醫者?”
“女醫者怎麼了?女子就不能學醫了?”杜空青沒好氣地說道,同時晾出了一直攥在手裡的針灸包。
擱誰身上,頭發一直被彆人拽在手裡,還差點被割了脖子,誰也會生氣的。
杜空青從被挾持開始,就想找機會紮受傷男子幾針,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
結果受傷男子是把她仰麵拽出去的,這就導致她根本沒法伸手夠到他,更彆說紮他了。
見到針灸包,受傷男子總算相信了杜空青是個醫者的事實,但他仍舊不肯鬆手,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看向手腳不便的洛小苒
“你過來替換她。”
“可以!”洛小苒毫不猶豫地點頭。
“不行!”杜空青大叫拒絕。
“小苒?”秋娘也不讚成。
“我現在就過去,但也請你遵守承諾,放了我的夥伴。”
洛小苒安撫地拍了一下秋娘的胳膊,拄著拐杖向受傷男子走去。
等受傷男子將匕首放到洛小苒脖子上的時候,他也遵守約定放開了杜空青的頭發。
杜空青從窗外把頭縮進車廂,長時間的彎腰仰麵,讓她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想到洛小苒代替她被受傷男子當作了人質,杜空青趕忙找出金瘡藥和布條,跳下了車。
“布條和藥都是之前我在用,沒問題的。”洛小苒察覺到男子有極高的警惕心,舉起結痂的手主動解釋道。
男子右手持匕首死死鎖住洛小苒,將左腹空出來給杜空青。
杜空青神色緊張地看了一眼洛小苒,在洛小苒的眼神示意下,雙手覆上了男子的玄黑腰帶。
“空青,你個姑娘家不方便,不然還是我來吧!”牛叔寶突然說道。
“你是大夫嗎?”受傷男子冷冷的一句話,就把牛叔寶拒之門外。
“牛叔寶,醫者眼裡是沒有男女之彆的,他們眼中有的隻是病人。”
洛小苒的話,成功讓杜空青心裡最後一絲彆扭消散了,她深吸一口氣,解開了受傷男子的腰帶,將他的外袍扒拉開,露出裡麵的褻衣。